寂寂无人的深宫偏殿之中,这一幕没有任何人知道,悠悠的纱帐不停的随风飘摆,和着男子的低沉喘息,少女的低鸣与满心怆悲,在殿宇的半空中沉沉的萦绕不息。
直到,不知何时有粘绸的液体滑下……
点点殷红液体突的落在指缝,又一点一点滴落在软床锦被以及少女莹润的肌肤之上,那浓浓的铁锈味儿终是让南宫景璃在瞬间醒神,看着身下不停疯狂挣扎呜咽着的少女,还有少女被自己紧握着的皓腕之上的伤口。
那不停溢血的伤口。
所有的欲望都在瞬间褪去,那紧捏钳制的大手也在瞬间松开,那伤口太过狰狞可怖,让南宫景璃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
得到自由的洛无忧却是趁机咬牙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她伸手拢了拢衣物,翻身下床踉跄着脚步便要往外逃,她要离开这里,远远的逃离开这里,逃离开那个给她耻辱的人。
南宫景璃醒神却是一个箭步上前,伸手一拽便把她强拉了回来:“等等,你现在还不能出去,你若出去你知道那后果会是什么。”
“你放开我,就算那样也比留,留在这里的好。南宫景璃你放开我。”就算会被人耻笑,也总好过被他欺凌!少女眼眸泛红,想也没想张嘴便咬向男子钳制着她的手臂。
死死的咬着,像是要发泄自己的愤怒和恨意。
南宫景璃也不闪躲,任由少女咬着,实际少女并无什么力量,那轻微的痛感便如被蚂蚁咬了一口,然则,眸光落在少女嫣红却又布满泪痕的脸上,还有那道刺目的伤口上,却忽的让他心中刺痛难当。
许久,他才低沉着声音:“本王这就带你过去,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本王绝不会再碰你。若再不快些,只怕一会儿打扫的宫人来,就会发现你的行踪了。而且,你的婢女醒来若发现你不见到处找你,于你来说亦极不利。”
洛无忧松了口,却是连退数步,撑着床畔勉强稳住了身体,眼中却是盛满了戒备,显然根本不相信他的话。谁又会相信一个刚刚才强迫了自己的人?更何况还是曾施以信任的人?
少女那明显的戒备和不信任,让南宫景璃心头一阵发苦,他转身在屋子里找出金创药,强行将少女拉了过来替她上药止住了流血,又拿出锦帕将那伤口匆匆包好。
“走吧,你自己小心。”说完,南宫景璃松开她举步朝殿后走去,身上的锦袍因那刚刚的剧烈动作和拉扯布满褶皱,便如他那颗纠结的心。
洛无忧咬牙挣扎半晌,最终还是选择跟了上去。尽管恨他趁人之危想要侵犯她,可是她眼前的确没有任何的办法。身体的异样让她无力自己走出去,亦绝不能走在现在走出去。
南宫景明中毒,宫中混乱不问可知。
她这般模样此时若走出去,只会名声尽毁。
两人一前一后,静静的走着,南宫景璃走的极慢,眼角余光更一直担忧的落在少女的身上,洛无忧额头豆大汗珠直落,那清瘦的脸颊也是通红如火,脚步虚浮,仿佛喝醉了酒的醉汉,身子不停左倾右斜的摇摆。
好几次都险些跌倒,看得人都心都一颤一颤的。
还好的是那喷泉离得不是很远,直到身体没进那泉水之中,洛无忧方微微松了一口气。被泉水浸湿泡,体内燥热之感也褪去几分,她整个人脸上的痛苦之色亦是好了些许。
只是如今这天气,泉水并不是很沁凉看来也只能缓解一时。
洛无忧脑中思索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你的伤口不能沾水,自己小心一些,本王去外面守着,顺便着人去拿解药,很快就会回来。”少女衣衫被浸湿紧贴在身体,露出诱人的曲线,让他体内方才压下的欲念竟又有升起的迹象,想着刚刚自己失态的举止,南宫景璃看了一眼便匆匆撇开了头。
看着男子背影远去,洛无忧微微的松了口气。本想请南宫景璃前去唤摇光带解药来,她却是有些不放心,虽然他最终住了手,可在殿中发生的一切,终究让她无法不介怀,更无法不戒备。
南宫景璃,到底是变了!
再不是那个温润而有风度的璃王,而这一点,洛无忧此刻方才意识到。原本以为她将一切都握的很好,便连人心也能算计得到。可现在她才明白,人心总是易变,并非任何一个人可以完全的掌控。
只是她现在更应该想的却是如何解开这媚药?
又要如何脱困离开这里?
思索了片刻,洛无忧却是突的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手伸进袖笼之中却是掏出了一支竹笛。那还是容狄第一次派寒濯到她身边时,寒濯给他的。
进宫之前寒濯特意吩咐她将竹笛带在身上,若有任何事只管吹响竹笛,她方才一时情急之下却是忘记了。将竹笛放在唇边她用力鼓了口气,想要吹响那只竹笛,唤寒濯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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