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秦都很是热闹,大街小巷所有的路人,口口相谈的都是容郡王容狄与无忧郡主那场十里红妆的盛世华嫁。络绎不绝的人群之间,却是有一个少年纤瘦的少年背着包裹缓步而行。
身上粘染着几许风尘,一路上听着路人的谈论,少年脸上带着些许讶然却又徽微蹙着眉,不过才过去几个月而已,竟是不曾想她已然成亲了么?少年有些恍神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未曾注意看路。
直到前方传来一道马儿嘶鸣之声,她这才陡然间回过神来,看着甩高四蹄向自己疾弛而来的马儿,他匆忙之中一个旋身闪向一旁,然则,还不待她站稳,那车椽处却是突的扬起一抹黑芒,狠狠落在少年身上。
哧啦
衣袖被划破少年白嫩的肌肤顿时浸出了血来。
“哪里来的乡下穷小子,竟敢挡我们小姐的道,当真是不想活了么?”恶声恶气的怒斥声带着无比的嚣张跋扈,让大街上的行人都迅速的退了开去,远远的看着这一幕,没人敢答腔。
这都城天子脚下,皇天贵胄数不数胜,敢这般嚣张在大街上动手打人的那自然不可能没有依仗。尤其是光看那华丽的马车,多少也可猜到那车里坐的人身份定然是非富即贵。
“你们小姐是何人?我何曾挡了她的道?在大街上策马疾弛这是大秦的王法又或是你府上的作风?如此恶仆肆意咬人,贵府的主子难道就不管?还是当真有其主便有其仆?”少年清秀的脸庞微微泛白,眉宇之间亦染上些许怒意,方才进城便遇到如此刁奴仗势欺人,怎能不让人生怒!
那恶仆却是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鼻孔朝天冷哼了一声,抬手便又将手中的鞭子向少年甩了过去,少年脸色变冷正要闪身躲开,那人群之中却是突的闪过一道银芒,锵一声,将那鞭子一分为二。
而后那长剑剑锋却在空中诡异的一折,掉头直劈向那甩鞭之人,只闻哧一声轻响,那长剑落在那恶仆的手腕,竟是生生将那人手腕齐间切断,只剩一个婴儿拳头大的血洞。
啪嗒
那人整个手掌掉落在地,瞬间鲜血喷溅,红乎乎的甚是刺人眼球,足足有五息之后。那原本嚣张无比的恶仆,才捂着手凄厉惨叫出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始料不及,也让少年始料不及。
所有人的视线都本能的顺着那折回的长剑看过去,却只见那人群外不远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神色清冷的少女,在少女身帝还停着几辆华丽的马车,一看便是非凡,便是那赶车的汉子都透着一股格外的俊美和英武。
“那不是……”
“哎我认得我认得,那上面有容家的图腾,那是容王府的马车,是容郡王的马车,今儿是郡王与郡王妃三朝回门的日子……”
“说的是,我怎么就给忘记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小姐居然这么倒霉,居然当着郡王与郡王妃的面儿狗仗人势,这下还不死的很凄惨……”
百姓们全都眼含炙热的看着好戏,青鸾神色冷清的瞟了一眼还有些呆滞的少年,将手中的软剑给收了起来,眸光满含杀气:“还不赶快将路让开,是不是另一只手也不想要了。”
那恶仆早就疼得满头大汗,地上的血都流了一大滩,已然差点疼到昏死过去哪还有力气去赶车,情形胶着之际,那一直未有动静的马车车帘,却是突的被一只手给掀了开来。
“恶仆伤人都是小女御下无方,小女傅氏雨鸯给这位公子赔礼道歉。”柔媚的嗓音传入人耳中仿佛一汪清泉醉人,喧嚣人群有片刻凝滞,待看清那马车上的身影步下来时,众人更呼吸都是一紧。
那女子生得面若明珠,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身形纤弱隐然有一股书卷之清气,皓眸流转间却妩媚而惑人。姿容秀丽无双,堪称倾城绝色。
当真瞬间勾去大半路人魂魄,那女子话是对着青鸾说的,福身的却是另一个方向:“雨鸯未曾及时处置恶奴倒是多烦姑娘代劳了,挡了诸位的道路,雨鸯亦甚感抱歉,还请郡王与郡王妃恕罪。”
“不过姑娘出手未免有些过重了,一剑断一手,双剑断双腕,上天尚有好生之德,还请郡王能往开一面饶这恶仆一命,相信得此教训他以后再不敢行此恶事,如此,小女感激不尽。”这女子一席话说的落落大方,那一脸真诚之色亦是瞬间搏得无数的好感。
“说来倒也是,这姑娘下手着实有些狠了,那恶奴的确是有过,却是恶奴欺主,并不关这位小姐的事……”
“不错,这位姑娘不止人美心更美……”
“依我看定是这位小子性子太过善良,所以那恶仆才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当街伤人,这位小姐还肯替他说话,当真是位活菩萨……”
“……”
原本尚指责着马车里主人不闻不问的人群,瞬间倒戈大半。当真是全都被美色迷了神魂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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