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惫的抬起手疼惜的揉了揉我的头,声线沙哑的厉害:“傻瓜,不是都让你走了,还贴上来做什么,果然是笨蛋。”
我无力的趴在他的胸口喘息,手指也已经麻木的没有任何知觉,脸上的汗水染湿了他才刚换的衣服,汗水的酸气在鼻息间萦绕,酸酸的气息本是不好闻的,我却并不排斥,反而觉得那气息里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我闻到一股不怎么明显的血腥气,似有若无的,我抬眼看去,就看见血已经浸透他腿上的纱布,在他米黄色的马裤上染出一朵红梅来。
一定是刚才他的伤口裂开了,我撑起身子准备去给他换药。
他抬手扶住我的肩膀,压着我,让我又跌了回去,倒在他的胸膛上,他黯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去哪儿?”
“你的伤口裂开了,流血了,要换药。”我虚弱道。
他的手扶在我的肩膀上压着:“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等会儿再说。”
“不了。”我试图将他压着我肩膀的手拿开,手却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没关系的,再休息一会儿。”他低沉道,声线里带着疲惫。
拗不过他,我只好安静下来。
没一会儿,我就听见他均匀的呼吸传来,我抬头侧首看去,果然就看见他已经睡着,旦是眉宇却依旧是皱着的。
知道他累了,怕吵醒他,我轻轻的拿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起来,将纱布和药拿过来给他换药。
换好药,见他睡的安稳,我走到窗边看那两个老外,他们顶着装满水的碗,站在烈日下汗流浃背,他们本就黝黑的皮肤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变得更加黝黑,像是发黑的铜,在汗水里散发着金黄的光泽。
想起早上小许让他们将碗顶在头顶的情景我就想笑,他们也真够好骗的。
我的视线越过墙院落在外面的村落上,远处是绿油油的田地,绿油油的树林,还有蓝的像是琥珀一样美丽的天空。
我一夜未归,不知道家里的人会不会担心,我很想打个电话给他们报平安,然而我的手机已经消耗完最后的电量而关机,没有充电器,手机也成了废物。
我叹息了一声,心情难得平静下来。
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季流年,因此我没有回头,而是随着他的拥抱顺势靠进他的怀中。
此时,紧紧依偎的我们原本应该是甜蜜的,但是我们的心情却是沉重的,因为我们都知道,危险还存在,这一刻的安宁并不能表示永久的安宁,季流年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
危险,随时都会有可能来临。
“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我轻声呢喃。
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下巴磕在我的肩膀上,凑近我的颈窝,脸颊贴在我的脸颊上缠绵的蹭了蹭,没有说话。
心随清动,我转身就抱住了他,依偎在他的怀里,贴在他的胸膛上。
我多希望,时间可以静止在这一刻,永远静止在这一刻,没有悲伤,没有离别,也没有绝望,只有我和他,就我们两个人。
他抱着我,揉着我的头,唇瓣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就算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我们也能深深的感觉到对方深恋的情感。
“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问我,
我闭着眼睛,静静的感知着他的存在,贪恋着他的体温,他这个问题我并不打算回避,于是我坦然道:“霍思静告诉我的。”
很好奇他听见这个答案会是什么表情,于是话音刚落,我就抬起了头,果然就看见他眼底划过的清冽和因为不悦皱起的眉宇。
我轻笑:“怎么这个表情,你好像有点不太高兴啊?难道是因为来的人不是她吗?”
我承认我是故意的,每每想起之前的事,我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泄气。
所以怎么着我都要报复回来,明知道他比我还介意那段伤害,我却就是忍不住的想刺他一下,让他的心惊痛一下。
他的眼底划过沉寂,眯着眼睛低下头瞧我,他捏了捏我的脸颊,“你明知道我不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