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的,九怀。”生怕沈渊再次陷入某种魔咒之中,黎秋缓缓开口,眉眼是少有的温和,唇边是最温暖的笑意。
那笑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十四岁女孩子的笑,而是像一个沉稳的,同时也是淡然的女子的笑意。
黎秋想让沈渊纠结的,忐忑的心放松下来。
所以,将最真实的自己表露了出来。
只是此时过于忐忑的沈渊并没有看出来,黎秋的不同之处来。
比如说是那眉眼,过于温和,也过于淡定,根本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该有的,哪怕是她与别的女孩子是真的不太一样。
哪怕是,黎秋曾经经历过起伏。
被黎秋这样一安抚,沈渊总算是有了几分勇气,之后才缓缓开口,声线沉痛又带着不安地说道:“七月,其实我……”
话说一半,沈渊又不安的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黎秋,在看到黎秋的面色如常之时,这才缓缓收回了目光,放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其实我就是当年母后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当年正阳宫的那场大火来得又猛又急,反应过来的母后,被惊了胎,在烈烈火焰中,生下了不足月的我。”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呢?毕竟那场大火烧得不留余地?”看到沈渊在提到自己的母后之时,面上的悲痛,还有提及自己出身之时的那种小心翼翼,黎秋似是引导的问了出来。
提到当年之事,沈渊已经心绪难平了,所以此时也顾不上,自己说出了出身之后。黎秋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了。
所以,听到黎秋这样问,沈渊面上虽然还有悲痛之色,不过声线已经稳定了很多,开口的声音低低切切,带着说不出的沉重:“当年母亲是正阳宫里的一个粗使婢女,父亲是她在宫外的爱人。两个人只等着母亲满了岁数被放出宫去。然后好好日子。”
“可是那场大火来得太突然了,母亲也懵了,不过反应过来之后。母亲却还是想堵一把,母亲想活!”说到周玲珑想活之时,沈渊的眉眼复杂了几分。
沈渊口中提到的母后是元后李氏,而母亲却是指的周玲珑。
其实若不是当年周玲珑********的想求一条生活。也许真的就不会有今天的自己了!
“然后呢?”既然那场大火烧得那样不留余地,那么周玲珑又是怎么样逃出来的呢?
“母亲当年是被迫无奈才进宫为奴。为了与在宫外等待她的父亲相聚,她在正阳宫的后墙那里,挖过一个小洞,一个只容她一个人爬出去的洞。因为是她主要负责后院的一些粗使活计,所以也没人注意那里有一个小洞,再加上她用东西掩着。也便一直没看到。”对于黎秋的问话,沈渊回答的已经越来越流畅了。
那感觉就像是心里最大的秘密。终于吐了出来,终于可以不用隐忍,不用继续让自己背负着这一身的痛与恨行走下去了!
这些年他小心翼翼,远离权利的中心,却还是汲汲营营的在私底下,聚集着自己的权利,想办法让自己与赵恒搭上线,让他相信自己就是当年元后李氏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让他相信自己就是他的兄弟。
然后兄弟两个人一起,去报当年之仇!
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沈渊接着开口:“当时母亲本来是想带着母后一起出逃的,可是刚生产完的母后身体极为倦乏,再加上她早年因为孩子早夭,郁结于心,身子也一直不好,所以想走也极为困难,最后她将为我准备的那块玉佩放进了母亲手中,求着母亲将我带走,不求我能荣华一生,只求安稳一世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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