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嘴巴能不能管一管,这是在车里说,没人听见,要是让外人听见,你那是犯原则性错误。”
“哼,别用你那一套吓唬我,吓唬老百姓中。为啥老百姓的地说征就征,为啥老百姓的房子说扒就扒?
前些天,我一个老姐妹跟我哭了半天,说她儿子才上班几天就要下岗了。她家亲戚在文明街有套房子,城关镇要搞开发,她亲戚家的房子得拆迁,拆迁就拆迁吧,跟那些房主谈好价钱,该赔多少就赔多少,谁要是再不同意那就找事。城关镇政府可好,赔偿款没得谈,还得限期拆迁,谁家要是不按时拆迁,这家人还有这家人的一圈亲戚都跟着遭殃,凡是有人在单位上班的,不扒房子就统统下岗!我那老姐妹为儿子跑了几年关系,才刚到统计局上班,屁股还没捂热的,就又要让他下岗。这算哪门子法律,一家不拆迁,亲戚一圈都下岗,发明这种政策的官员真该判刑!”
“其实,这也是政府没办法的办法,要是群众都不支持县里的建设,县城的马路怎么能拓宽,县里的开发区怎么能搞起来。城市发展不起来,老百姓兜里都没钱,让你守着一套老房子也是越过越穷。”
“城市发展也不能随意损害老百姓的利益。算了,你是老顽固,不给你说了,反正这事要是摊我身上,想扒我的房子,没门!儿子是在咱这个家里生的,从他生下来我就收拾这套房子,几十年的感情啊,老屋子了,有感情啊,我还想以后老在里面呢。给多少钱我也不会卖我的老房子。”
常雨泽一直静静的开车,听着爸妈两人斗嘴,他很开心,妈妈说话多,语速快,爸妈两人斗嘴时,总是爸爸先低头,否则妈妈会一直唠叨下去。其实,爸爸也不是那种很刻板的人,他无非是想逗她说笑而已。小时候,常雨泽总感到妈妈唠叨得烦人,这时听起来却非常入耳,难道说这就是人成熟的标志,越来越怀旧了?
当听见妈妈说她老时,常雨泽终于忍不住发话了,他不容许妈妈变老,更何况是说老去,这让他徒增伤感,他打断妈妈的话说:“妈妈,不许你说老,你一直是我最美丽的妈妈。再过两年,等爸爸退休了,你跟爸爸都搬到市里住,我要天天看着你们。妈妈做的手杆面最好吃了。”
“到时候再说吧。你姥姥在咱家住习惯了,她哪也不会去。我得把你姥送走了,才能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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