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来帮你喂。”我说。
“不用不用,”奶奶把最后一把玉米撒到地上,“你刚回来吧,小华,先到屋里歇着。”
我见爷爷正在水缸里淘草,准备喂牛。
“爷爷,我来吧。”我走上去,夺过爷爷手中的淘草篓子,把水缸里的麦秸捞出来,在缸沿涳水。老牛听到了我的声音,哞哞叫起来。
我把草倒进石槽里,抓两大把麸子撒在草上,用力拌动。
爷爷在一旁说:“小华,你可要好好喂它。我都算计好啦,等你考上大学,就把它卖掉,给你交学费。”
“您放心吧,爷爷。”
“小华,你过来,奶奶还给你留着一盒果子。”奶奶从破衣箱里拿出一盒糕点,“这是你大姑过年送的,很好吃,我一直给你留着。”
糕点放得时间太长,已经发硬了。我说:“很好吃”
奶奶开心的笑了。虽然我大伯和叔叔家都有小孩,但奶奶自小都最疼我。
农村的天黑得快,吃过晚饭天就黑了。
想看会儿电视,尽管我对国产电视剧不感兴趣。打开电视,只能收到两个台,一个台是广告,卖了化肥是农药,卖了农药是白酒,如此等等,没完没了;一个台是电视剧,国产片,两个人在演戏,岌岌歪歪说了大半天。越看越觉得无聊,很扫兴,但更扫兴的是新闻还未结束就停电了。农村就是这样,天挨黑就该停电了,因为这时候用电量最大。
我站在黑黝黝的院子里,远望西南方隐隐的光亮,那是我的城市,我的学校就在那里,而我现在就在农村。
没有了学校,没有了教室,没有了同学,我发觉很孤独。我能听到大宝哥,小群,小五,他们在外面的说话声,但我再无法走出去与他们一起说笑,虽然我们穿开裆裤时就在一起玩闹。
因为同伴中只有我一个人还生活在远离尘世的学校,而村里的同伴早开始到社会上闯荡了。因为生活环境不一样。我们在生活方面、思想方面、语言方面都已有很大差别。
他们吆喝着能把最撅的驴子驯得服服贴贴,我不会;
他们打麻将纸牌骨牌赌钱,我不会;
他们闹洞房时在新媳妇身上摸摸拧拧,我不会;
他们听戏看电影时,寻机闹事或者与女孩逗趣,我不会;
他们大口喝酒大声划拳哪管卫生与否文明与否,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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