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加森点了点头,说:“国家资产就是这么流失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一转手,柳悦娜的腰包立马就鼓了起来,如果说沈明海从中没拿好处,陆渐红是死也不相信的,可是在对沈明海宣判时,并没有提及此事,这让陆渐红有些疑惑了。
沉默半晌,陆渐红问道:“你说是经人介绍的,是什么人?”
安加森道:“具体是谁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偶然有一次听沈明海提起过,李市长当时很关注郦钢的改制事宜。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想……”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陆渐红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里不禁打了个激灵,如果这事真是李昌荣促成的,那么他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个价格,再联想到那天李昌荣的那个电话,有充足的理由让陆渐红怀疑,这其中绝对有猫腻!陆渐红越想越是心惊,柳悦娜没有受到沈明海事件的牵连,是不是也是李昌荣的干预呢?
“柳悦娜是个什么人物?有这么大的能耐?”
“她的家不在郦山,是燕华人,父母都是高干,不过都已经退休了,她在海外留学,是个硕士,回国后就折腾起办厂,据说准安也有她投资的企业。”安加森顿了一下,向上指了指,说,“一个女人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就像寡妇生小孩,上面肯定有人。”
安加森比喻很生动,陆渐红却笑不出来,他知道悦娜钢铁厂就像一个大号的蜂窝,捅了一定会引起大麻烦。
“陆书记,要不这事先缓一缓?”安加森试探着说。
陆渐红忽然笑了:“安县长,为什么这么说?”
安加森愣了一愣,才说:“我的意见是,先缓一下,等摸清了情况再作定夺。”
陆渐红叹了口气,沉痛地说:“时间不等人,像这样的企业多存在一天,百姓的苦就要多受一天呀。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些年,郦山的癌症发病率很高,尤其是郦河下游的百姓,他们的庄稼,他们饮用的水源,都是来自郦河呀。”
安加森也不说话了,他以前分管过农业,深知水对百姓意味着什么,郦河水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可是现在这条河被污染了,等于是断了他们的活路。可是如果对钢铁厂来硬的,后果是什么样的,真的难以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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