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达缓缓开着车,在洪山医院前停了下来。
从林雨的电话中得知,老丈人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已经失去了治疗的意义,所以并没有去大医院,而是留在了洪山医院,做一些象征性的安慰治疗。
牛达坐在车上,考虑着是不是要去医院看一看,可是又怕老丈人还是很顽固,如果见到他气得一命呜呼,那就是他牛达的罪过了。
拿出电话,拨了林雨的手机,牛达道:“林雨,我在医院外面。”
林雨似乎刚刚哭过,哽咽着说:“牛达,你也别去医院,我现在在家里,妈在那边照料爸,你先到家里来吧。”
牛达发动了车,径直向林雨的娘家开去。
林雨的家里已经有不少人了,显得热闹得很。
牛达有些疑惑地下了车,走到门前,七八个人在屋里或站或坐,看上去没一个正经人,正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见了牛达进来,都闭上了嘴。
林雨正怯怯地站在角落里,见牛达来了,话未说泪先行,两行眼泪已经是夺眶而出。
牛达心中一痛,大步走过去,将林雨搂在怀中,道:“小雨,别哭了,有我在。”
林雨的声音哭得却更大了,牛达低声安慰着,道:“他们是什么人?怎么从来没见过?”
“他们是来要债的。”林雨哭着道。
“要债的?”牛达一头雾水,“要什么债?”
“他们说我爸去赌场赌钱,在他们那里借了钱,现在上门要钱来了。”
牛达呆了一下,想不到这个老丈人还真不让人省心啊,为了给他治病家里肯定不会少花钱,眼看要死的人了,还留下这么一摊子事来,投胎给他做儿女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不过牛达再怎么对他不爽,这事儿他是必须要管的,便回头道:“谁是主事的?欠了多少?”
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光头挠了挠头上的刀疤,阴森森地说:“六十万。”
牛达的眉毛不由一皱,那光头接着道:“这是本金,利息我也不多收,看你们这家庭多了也还不起,算你一毛吧,一共三个月,十八万,零头我给去了,一起七十万。”
林雨叫道:“你胡说,我爸怎么会借这么多钱?”
一道黑气从牛达的额头升起,道:“兄弟,你是讹人了吧?七十万?你去抢银行算了。”
那光头嘿嘿一笑,道:“哥们,不认账是不是?也成,这钱不是你拿的,我也不找你。不过咱丑话说前头,我也不是吓唬你,也别说我仗着人多说狠话,这人死债不烂,父债子还,老的不行了,我就找小的。今天我们上们是客气的,下回可就不保险了,让咱们弟兄不高兴,你也别想安生过着,保不准哪天就烧了你的屋子。现在天正热,弄个火灾啥的,正常火灾,弟兄们,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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