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杜冰洁一直在痛苦中反复的纠结着,看着女儿日渐隆起的腹部,不知道是该安慰自己慢慢的接受这个现实还是该一意孤行地摆脸色给陆渐红,可是她知道,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要怪或许只能怪当初高福海为了锻炼女儿而把她放到高河,如今看着女儿即将离开自己,那种离别的伤感让她忍不住潸然泪下。
高兰也明白自己对母亲的冲击很大,为人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幸福,这段时间,母女俩对怕伤害到对方,彼此之间表现得小心翼翼,那种惹妈妈操心难过的情绪在高兰的心头弥漫着,泪水便再也止不住了。
高福海忍不住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陆渐红一眼,陆渐红的嘴巴动了动,此时此刻,他无言以对。就连老爷子,眼圈也有点红了。
一拖再拖,最终那一刻还是来临了。
梁月兰是嫁过女儿的,虽然两个女儿嫁得并不远,都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在嫁出去的那一刻,她的心也是酸的,所以她很理解杜冰洁的心情,轻挽着杜冰洁的手道:“妹妹,你也不要太难过了,燕华离洪山也就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不嫌弃的话,随时欢迎过去。”
“姐姐,让你笑话了。”杜冰洁深深吸了口气,拭去了眼角的泪花,强笑道,“兰兰就交给你了,这孩子娇生惯养惯了,如果有什么不知道好歹的地方,多担待着点。”
梁月兰笑道:“兰兰是个好孩子。妹妹,我知道你的心里有疙瘩,对渐红有意见,也委屈了兰兰这个好丫头,可是,感情是需要经营的,希望我们两家以后能多走动走动,亲如一家。”
梁月兰做得有礼有节,安然也表现出跟高兰的情同手足,而陆渐红贵为省委副书记,也是低三下四,杜冰洁实在是无话可说了,点头道:“会的,会的。”
高兰坐在陆渐红的车上,安然和梁月兰则上了贺子健的车,这是安然特意如此安排的,她知道陆渐红和高兰有很多话要说,便创造了这么个机会。
车子逐渐的消失在高福海夫妻的视线中,杜冰洁再也忍不住了,伏在高福海的怀里失声痛哭,高福海柔声道:“冰洁,难为你了。”
贺子健用心地开着车,心头却是波澜起伏,都是享受齐人之福,陆书记还真厉害,弄了三个老婆。虽然在燕华费尽心思,但最终还是抱得美人归、男人拥有多个女人,并不罕见,罕见的是,能把关系协调好,这才是陆渐红的伟大之处。唉,人比人,气死人啊。什么叫能耐?这就是啊。
梁月兰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安然的手,轻轻说了句:“安然,难为你了。”
安然微微笑了笑,这一笑大是凄凉,让梁月兰的心头不由一酸,道:“安然,这个家如果不是你,真的撑不起来,我要感谢你啊。”
安然不由慌道:“妈,您千万别这么说。”@^^$
梁月兰在安然的手背上拍了拍,道:“你的心思我懂。做女人的,谁希望有别人跟自己争宠啊。这个家,你的位置是无可撼动的。”
“妈……”安然只叫出了这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贺子健在场,她非得大哭一场不可,矜持而内敛的她,此时只能选择将身体无力地靠在梁月兰的怀中,将女人的软弱表现得一览无遗。
高兰在陆渐红的车上也是神情戚然,忽然间她觉得很内疚,既惹得父母难过,又让安然这么委屈求全,不由黯然道:“渐红,我是不是个不好的女人?”
陆渐红腾出一只手握紧了高兰有些发凉的柔荑,道:“别说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现在的情绪直接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孩子的健康,你应该快乐些开心些,人总是要向前看,将来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答应我,开心地过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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