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这句话倒是他的心里话,他真的对于这种无限期的斗争很疲惫,在他看来,把精力放在这些方面,真的太浪费光阴。其实争权夺利,总有下去的那一天,到那个时候有哪一样是你能带得走的呢?
“你这么想,别人却不这么想,那种精诚合作只是理想主义。”老爷子毫不留情地打破了陆渐红的意*,道,“人之所以能成大事,便是在斗争中生存下来的,古有秦始皇,今有毛伟人,他们哪个不是在各种斗争中发挥出过人的手段和才智?所以,你要想实现你的抱负,不参与斗争那是不可能的,那种明哲保身的人只是个懦夫,是个胆小鬼。”
这番话与赵学鹏当初对陆渐红的教诲异曲同工,陆渐红笑了笑道:“伟人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我不是个怯懦的人,我倒是想起来一部刘德华的电演中的台词,我不惹事,但也不怕惹事。”
“切,这句话太没有霸气了,你应该说,别逼我出手,因为我一旦出手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老爷子的这句话让陆渐红不由笑出声来,整个气氛也由刚才的凝重变得轻松起来。
笑了一阵子,老爷子突然道:“换届之后,想不想换个地方?”
陆渐红愣了一下,道:“您老能不能说明白点,猜谜语要死很多脑细胞的。”
老爷子淡淡道:“江东这边有骆宾王做书记,又要景珊做省长,估计两三年内不会有变化,我不想让你在江东虚度光阴,趁着我现在还有点影响力,加抓点动作,让你早点掌权。”
任老爷子跟陆渐红认识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这么直白地说过这样的话,让陆渐红既是感激又是惶恐,郑重地考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道:“我暂时还不想走。”
陆渐红的这个决定有三个理由,第一,安氏企业在江东投资三百多亿,这个项目才刚刚奠过基,陆渐红不想做虎头蛇尾的事情,况且出资者还是他老婆。第二,洪山的俱乐部也正在建设之中,原计划是国庆期间向外正式营业的,不过时间实在太紧,所以只好缓一缓。那里,陆渐红是有意打造成他的基地的。第三,景珊的根基还不稳,就连他自己都无法保证在换届之后是不是能应付得下来骆宾王。如果在这个时候一走的话,景珊难免要陷入背水一战的境地,胜出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如果景珊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陆渐红倒不会去多想,可是他们已几度春宵,在他的心目中,景珊是他的人,他必须为此而负责。出于这三点,陆渐红认为他没有走的理由。
对于他这个态度,老爷子微微摇了摇头,陆渐红的众多顾虑,既是他的缺点,又是老爷子所深为欣赏的,在现在这个薄情寡义的时代,尤其是在官场,能有一个对人对事都抱以负责的态度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老爷子决定不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陆渐红,便道:“你自己做决定吧,我不强求。”
陆渐红感激地道:“您老对我的一片厚爱,我铭记在心,可我实在不能走,理由有很多,不过最重要的是,我觉得目前我还没有执政一方的能力,还需要多一些历练,多一些考验。”
这是托辞,也是事实,其实他忠于职责的个性已经成为了他执政一方的基本条件,但是正如老爷子所担心的那样,陆渐红对于斗争的掌控能力还有待于加强,或许在江东真的能够让他得到质的飞跃,因为当一个人成为一方要员的时候,没有铁一般的手腕,蛇一般的心肠,狼一般的嗅觉,狮一般的领导才能,仅有一颗为事业为民众奉献的心,是永远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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