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月看了一眼费江东,道:“我们是不是也要进去看看啊?毕竟是陆校长的家属。”
费江东想了想,摇头道:“还是等等吧,这个时候陆校长肯定很担心,我们去了只会招人烦。”
卓月想想也是,不过这些事情与她无关,便笑着道:“下午准备干什么?”!$*!
费江东瞅了卓月一眼,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不如一起去吃个饭,下午陪你去打游戏,晚上去看电影?”
费江东的安排不少,不过令他欣喜的是,卓月居然没有反对。
且说陆渐红进了医院,任克爽已经到了,虎着脸,任克敌耷拉着头垂首坐着,铁男则是在抢救室的门前守着,不时向里面看上一眼,除了灰蒙蒙的一片以外,自然什么也看不到。蒋慧珍和甄沫炎妯娌俩站在窗户边上,另两名中年人也一直站着,神情沉重,正是老爷子的两个儿子。
见陆渐红过来,任克爽和任克敌都迎了上来,陆渐红沉声道:“情况怎么样?”
“还在做手术。”任克爽的眼睛红红的,“这么久还没出来,情况可能不是太妙。”
老爷子的两位儿子气度儒雅,倒是显得很冷静,与陆渐红握了手,陆渐红苦涩地笑了一声,道:“大家都坐吧。”
这时楼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放眼望过去,却是蒋副主席迈着步子过来了,写着一脸的沉重,众人赶紧都起身迎了过去,蒋副主席微微点了点头,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对象,笼统地道:“任老的情况怎么样?”
任克爽与他相熟,正待回答,只听甄沫炎轻呼了一声:“出来了,出来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在打开的瞬间,陆渐红的心忽然沉到了谷底,因为他并没有看到老爷子的脸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块白布。
这块白布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虽然任克爽说情况不妙,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切来临的时候,天还是忽然间蹋了下来。
在空气凝固了几秒钟之后,任克敌第一个哭出声来,任克爽虽然没有哭出声,可是一双虎目之间也尽是泪花。
陆渐红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整个人都靠在了墙壁上,在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很多,第一次与老爷子在水库相见,为了他在双皇能打开局面,亲自到双皇来。为了他跟高兰的事情,老爷子挥杖将他打落水中。……这一切似乎都刚刚放生在眼前,他的笑容,他喝酒的姿态,他打太极时的英姿,都如毒蛇般吞噬着陆渐红的心。
在这一刹那,陆渐红的脑子里浑浑噩噩,如果不是有墙倚着,他早已经软了下去。忽然之间,他的耳朵什么也听不到,只看到一行人都追着载着老爷子的护理车向前跑,下意识地也想跟过去,两腿却是软得连步子都迈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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