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的目光其实并没有过多地放在企业改制上,这项工作虽然难度将会越来越大,但是在行政推动下,可以说没有哪一个县区敢顶风不办。陆渐红上任之后,并没有大范围地调整人员,有理由相信,国企改制将会成为一个最重要的衡量标准,谁改制不行,那就让位,能者上,庸者下,冠冕堂皇,没有问题。他是打算到各个县区去做个调研,但是要想每个地方都不落下,也不可能,所以他一直在考虑的是选择哪一些具有代表性的。
庆安、璧山和泉山是重安市区的三叉戟,庆安和璧山都已经去过了,只剩下泉山没有去,所以泉山是肯定要去的,在剩下的县区,陆渐红拿出了重安地图,
重安在地图上就像一只飞机,这三区处于中心地带,陆渐红拿出红笔,在地图上画了四个圈,分别是机首、两只机翼和机尾,恰好是发达地区、欠发达地区和落后地区的代表。
确定了这个思路之后,陆渐红亲自订下了自己的行程。
天色快晚的时候,陆渐红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据天气预报说,这两天将有大雨,不过雨期不长,不会带来洪涝灾害。
让贺子健先走,陆渐红点了根烟,默默地站到了窗前,他在思考着,朱耀庭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来做小动作。
设身处地的考虑一下,陆渐红认为,如果是自己处在朱耀庭的位置上,最好的方法就是掌控人事权,这也是最直接的方法,也是挑战掌控人事大权的市委书记的最好方法,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提升已方气势再好的方法了。但是,同时,这也是彻底与对手划清界线的风向标。
“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陆渐红吐出一口烟,在心里默默地想道。
从常委会站队的阵营来看,朱耀庭无疑是不占优势的,在这种情形下,展开对攻无异于以卵击石,朱耀庭不会这么傻,更不可能如此弱痴。陆渐红的眉头皱得更紧,因为他想到了两个字:利益。自己这边,丁晓华是自己要过来的人,可以说是最贴心的,付熙麟勉强算一个,不过他是从京城过来的,也肩负着上级领导的嘱托,在重安并没有自己的背景,也就是说,他没有仇家,也没有朋友,陆渐红并不担心他们俩人生出异心,而其他人,陆渐红忽然之间觉得有点难以肯定了。
重双城可以说是市委这边最亲近的人,但是同时重双城也是重安的一个“老人”,在重安,也有他的门生,据陆渐红所知,白下区区长年利峰就是他的人,还有一些其他陆渐红所不知道的,如果朱耀庭以此来诱,很难说在关键时刻重双城不会隐晦地“表示”一下,同理可得,包括魏明、李冬根和韩青在内的其他人会不会也会受到这方面的影响呢?
魏明是组织部长,他的门生自然不会少,李冬根来重安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他毕竟是市务副市长,在上嘉的时候也有“前科”,韩青与自己久已结怨,虽然相处甚佳,但谁能保证怨愤已经荡然无存?在这种情况下,很难说不会出现预料不到的突发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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