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记,让您见笑了。”马大桂顿时脸如猪肝,站起来冲到了门前,扯着女人出了去,低喝道,“你嚷嚷个啥?你嚷嚷个啥?没看到有领导在吗?我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领导?什么领导,不就是迟步飞吗?我看你是官迷心窃,不就给你个破书记当当吗?就值得你放着七八千一个月的工作不干,守着这破山窝?”
“你小点声,市委陆书记也在呢。”马大桂显然是个很惧内的人,赶紧去捂女人的嘴。
“什么陆……啥?陆书记?”女人虽然粗粗糙糙的,但是作为党委书记的女人,也不是一点敏感性都没有,瞪大了眼睛,放低了声音,“你说的是不是重安最大的官?”
“那还有谁?快回去吧,叫儿子跟你一起弄弄,我看这雨一时半会也下不下来,去吧去吧。”马大桂见女人放软了口吻,赶紧道。
“好啊,你赶紧去向他辞职,马大桂,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辞职,我马上就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再也不跟你过苦日子了。”女人低声威胁道。
“柳翠花,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告诉你,我是一名党员,什么叫党员?党员就是临危不惧,绝不临阵脱逃,是的,九子沟很穷,但是陆书记不是来了吗?咱们有困难可以反应,你让我辞职,你当我是什么?啊?你想让我当逃兵?”马大桂的声音大了起来。
女人眼睛不由瞪圆了:“马大桂,你胆上长毛了是不是?你还以为你这个破党委书记能在我面前吆喝?”
“柳翠花,放你妈个屁!你可以说我无能,但是不能侮辱我的工作。”马大桂的嗓门猛地高了起来。
他们的对话,陆渐红等人都听在耳朵里,触动都是不小,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能够守得住清贫的又有几人?在陆渐红的眼里,当官是一种责任,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身在机关,这只不过是一项工作,很少有人将其提高到为党奉献一切的觉悟,可是马大桂朴实的几句话便道出了他的信仰,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破罐子破摔呢?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女人的声音高吭了起来:“哎呀,马大桂,你打我?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受够了,马大桂,我们离婚!”
随着离婚这两个字的出口,外面忽然一下子静了下来,陆渐红向贺子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看看。
贺子健刚刚站起来,便听到马大桂低沉着声音道:“翠花,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的信仰不一样,既然你不理解我,那再在一起过只会增加矛盾,陷入无休止的争吵之中,你想离婚,可以,我什么都不要,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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