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其实大可以推托说他不知道情况,都由纪委在办案,但是他不想这么说,因为那些不是对朋友说的话。
周伟潮在手机那端沉默了一下,道:“渐红,我向你求个情,如果他们的情况不严重,能不能在原则允许的范围内放他一马?”
陆渐红的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悲哀,难道他还不了解自己的行事风格吗,既然动了手,又怎么可能收手,也是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才道:“是谁让你打听的?”
周伟潮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否认,陆渐红不容他辩解,道:“伟潮,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实在太清楚了,你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朋友的。你跟托你问话的朋友说,他们到底怎么样,市纪委会有一个公正的交待。”
听得陆渐红略有些寒意的话,周伟潮的心头不免也有点气往上涌:“渐红,你觉得我就不能有这样的朋友了?”
陆渐红叹了一声,知道争辩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道:“伟潮,人这一生,会做很多事情,有些事情做错了,还可以重来,有些事情做错了,永远也回不了头,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忘记农夫与蛇的故事。”
“当官的人都是这样爱说教吗?”周伟潮揶揄了一句说,“就这样吧。”
陆渐红放下手机,心头莫名的烦闷了起来,这事怎么突然间又扯上周伟潮了?
陆渐红再无睡意,坐了起来,心情颇为杂乱,到底是谁托周伟潮这么问呢?陆渐红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对周伟潮的了解实在太少了,或许他有些过高估计了他们之间的友谊,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深厚吧?
可是不管周伟潮心里怎么想,看在周琦峰的面子上,自己也不能听之任之,如果周伟潮在这条道上走远了,不仅害了他自己,也害了周叔,甚至于对整个国内的政坛都会起到难以预料的影响。
周伟潮的社交关系还是很简单的,只要自己留点心,应该能查出些东西来,只是怎么留心,倒是颇令陆渐红头疼。
此时的陆渐红虽然已经意识到,如果能够查到那个托付周伟潮的人,可以为这个案子带来光明的曙光,但是他却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
周伟潮放下电话,心里很是不自在,想不到陆渐红这点面子都不给,又没说要他高抬贵手,连个基本情况都不告诉自己,让自己在岳阳的面前失了面子,在他看来,陆渐红不是在坚持原则,而是现在翅膀硬了,自己也没有了利用价值。
岳阳就在他身边,见周伟潮这个样子,劝慰道:“伟潮,这事确实有点麻烦,你朋友也是没办法,这是工作原则,你不要怪他。”
周伟潮道:“岳总,实在不好意思,帮不了你的忙。”
“没事没事。”岳阳笑着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看着周伟潮离开,岳阳的神情就变得凝重了起来,回了个电话给黄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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