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车夫对杨毓道:“女郎,那辆马车的车夫说,这是王靖之给你的东西。”说着静墨掀开帘幕,接过一个玉佩。
杨毓双眼红肿,接过玉佩细看,却是半块玉珏。
静墨疑惑道:“半块玉珏?女郎与王靖之私定终身了?”
杨毓摇摇头,只听外面传来马车前进的声音,杨毓感到声音越来越近,当那辆马车与杨毓的马车即将擦身而过时,停了下来。
传来了那抹月批风,清高隽逸的声音:“凭那半块玉珏,可自由出入王氏。”说完,马车哒哒哒的继续往前行。
徒留杨毓如坠冰窟,这是,何意?那人一身清冷绝尘的仙人之姿中,唇角悄悄的挂着不易察觉的邪魅笑意,这幅情景,再一次回放似的出现在她眼前。
只不过马车擦身而过的瞬间,那个表情,似定格一般,留在她的脑海中。
杨毓头脑中似有千雷惊炸,胸中一股酸意涌上。
突然放声大泣,气息几乎不能自然的循环。那样的哭声带着女儿家的骄横,带着任性的气息,带着委屈,带着恨意。痛彻骨血。撕心裂肺。
:“女郎!”静墨大惊,一双秀眉紧蹙着,焦急道:“女郎怎么了?”
杨毓借着药力,这一腔的憋屈,委屈,愤怒纷纷涌上心头,这个王靖之,只见他外表气度风流、超凡脱俗,却真是个黑心黑肺的,自己来参加聚会,误食五石散,接下来那一幕,她已不敢再回想下去。
无法再压抑,哭的肆意。
直到她哭的泪已再无可流,累的再也发不出一声,才渐渐的止住泣声。
昏昏沉沉的两日过去了,杨毓一会发烧,一会全身冰凉,一直梦魇着,忽而死命高呼救命,一会哭喊着杨秀,一日中仅断断续续能清醒半个时辰。巫和医来了几个,依旧没有起色,最后惊动了孔老夫妻,带着杨秀来到小院。离的老远,便听见杨毓嘤嘤的哭泣。
杨秀顿时急上心头,推门而入,扑到杨毓榻前:“阿姐,阿姐。”杨秀稚嫩的小手抓着杨毓冰凉的手,另一只手摸摸杨毓汗湿的额头,红着眼对静墨和祺砚道:“怎么回事!我走时阿姐还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
祺砚只哭着,静墨开口将王靖之那烫手的半块玉珏讲给众人听。
孔老微微皱眉诧异道:“小姑子是喜的疯了?”
孔夫人慈爱的摇摇头道:“那女郎是吓得!”
孔老不明所以的看着孔夫人,孔夫人为难的摇摇头道:“这孩子说过永不做妾的,那王靖之是何等身份,她如何做得他的妻呢?王靖之做这样的事,对阿毓来说意味着什么?”
众人这才明白杨毓病从何起。
孔夫人跪坐在杨毓榻边的小几上,用柔软的手帕擦擦她额头的汗,自宽袖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倒出一粒黑色带着奇异香气的药丸,给杨毓压在舌下。杨毓渐渐安歇下来。
杨秀看着杨毓清瘦了许多的脸庞,担忧的道:“怎么还不醒?能不能再服几粒?”
孔老一掌打在杨秀头上,道:“那是皇帝倾千金,也难以购得一粒的,起死回生之药!”
杨秀迟疑了片刻,似乎有些不信:“是吗。”
孔夫人笑着道:“最晚明日,你阿姐定会醒来的。”接着对静墨道:“等她醒来要给她清淡的食物,徐徐的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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