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俗物的一众士人,没有丝毫的不悦,只站在一旁跃跃欲试,想要上前见礼,却终是不敢靠近。
另几个鹿车中,几人纷纷下车。
王冲笑着道:“嵇兄、阮兄,今日有这些人做比,我也显得超凡脱俗了吧?”
阮宗摇摇头,笑着道:“的确如此!”
几人全然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也毫不在意周围的目光。
桓七郎低声道:“七贤,竹林七贤,竟在一处!”
郗茂刚到金陵,便见了这几位超脱世外的贤人,神色讷讷的道:“果然不负竹林七贤的美誉,得此一见,才觉出,我真是至俗之人。”他略微低下头,摇摇头表示无奈。
向期捋捋斑白的胡须,笑着道:“不是说今日阿毓要行小人行径?怎地还不见她?”
此话一出,自城门内传来由远至近的马蹄声,马蹄飞奔着,速度极快。
王冲抬眸一看,怔怔的道:“她来了。”
城门口的士人们抬眸看向城门处,只见一红衣女郎,骑在一匹雪白的骏马上。衣,是烟罗轻纱,马蹄高抬低落之间,那一片绯红飘在身后,如同天边的朝霞,光华灼人,刺眼的让人不敢细看。
向期面色有些诧异,叹道:“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这是在说女子应当贤良淑德,杨毓不该怨恨王靖之。
众人面带笑意,显然已经习惯了向期的迂腐,阮容摇摇头,无法赞同:“向兄,孔孟之道亦有权宜之策,孟子亦非无过之人,况且阿毓早已言明,她今日就是来做小人的。”
向期儒生出身,推崇儒家思想,一听这话,哪里还能忍的住,当下气红了脸,斑白的胡须一颤一颤的,颤颤巍巍的道:“孟子先贤岂会有错?”
阮容向来不怕事大,最爱辩驳于人,一见向期发怒,也是毫不相让,当下,一撩卦角,腿踏着车辕,指着向期的鼻子骂道:“老迂腐!看我今日不辩你一辩!”
:“老夫怕你不成!”向期一步不退,负手而立。
王冲理理衣襟,笑着道:“向夫子暂且将你的孔孟之道收起来,真真酸的人牙痛。”
向期捋捋斑白的胡须,颤颤巍巍的道:“今日我若不将阮容这竖子辩个哑口无言,还如何在太学院教化弟子?”
刘伦眯着眼一笑,递上酒壶道:“向兄,喝口酒,再与竖子一辩。”
阮容仿若未闻一般,笑眯眯的看着向期。
向期不疑有他,接过酒壶灌了一大口,这一口辛辣的老酒下腹,向期眼前一片漆黑,倒地不起。
稽夜笑着看了刘伦一眼,一旁赶车的下仆赶紧将向期抬进车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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