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毓说善于建立的不会被拔掉,善于抱持的不会被脱去。贯彻到国,圣人之德便会丰盛,贯彻天下,圣人之德就会普遍。
杨毓的声音如同碎玉,清亮的似潺潺山泉,众人循声看去,正瞧见杨毓抒怀的笑容。
山源捋着长须美髯,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笑容却变得比往常更加和暖。
向期捋着斑白胡须道:“阿毓同九江王果然旧识,竟谈了这么许久。”
杨毓仿佛没听出这话里的黠促,很肯定的笑道:“是,与九江王谈经论典,他不说话,便是没听懂,明日清晨,阿毓一定要将道理与殿下讲明白。”
王冲大笑着道:“你同那草包色坯谈经论典?”
杨毓负手而立,露出少女独有的娇憨,笑着道:“幸亏殿下口不能言,否则真真谈不下去。”
刘伦上前扯住杨毓的手臂道:“阿毓,快来与我痛饮几杯。”
杨毓欣然接过酒壶,也不在意那是刘伦用过的,直接喝了起来。
嵇夜停下弄弦的手指,笑着道:“阿毓,我方才新作了一曲,你来品评品评!”
杨毓拉过刘伦,坐在嵇夜榻边,嵇夜复又弹奏起来。
转眼之间,客院再次响起清朗之音。
金乌垂西,朗月升空。
距离长江临岸一百里外,羌族小部,一顶顶粗布帐篷坐落在草地上,绵延三五里远。
一清朗少年,肤色略暗,巴掌大的小脸,剑眉星目,鼻尖挺翘,身着一袭素白袍子,他负手立在帐前,抬头看向明月,坚毅紧绷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郎君,给羌人带来的货物已然销尽。”一个素衣下仆身高八尺,拱手弯腰,将沉甸甸的钱袋递给少年。
少年双唇微微扬起,接过了钱袋,苦笑着道:“阿姐散财,我来赚财。”他声音清越,带着少年变声期的沙哑。
下仆低低的笑了笑,看着眼前年纪轻轻的少年,满眼都是敬佩之情。
少年笑着自钱袋中随手抓了一把金叶子递给下仆道:“重逢,这些给你,余下的到下一个城池便存到账上。”
下仆连连摆手道:“郎君救重逢性命,这半年来已给了奴许多钱财,奴再不能受。”
少年眸中露出赞许,却没有将手收回来,反而更进了一步:“你一人做那么多事,实在辛苦,这些是你应得的,只要你忠心于我,这些不算甚。”
重逢再不推却,安然接了过来。
:“阿秀。”
一位老儒士捋须而来,轻声叫了少年。
少年转头看向儒士,拱手施礼:“恩师。”
重逢垂着头,转身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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