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宣君今日很不同啊。”邱永笑着道。
三人一边往外走,杨毓笑着伸出莹白丰腴的小手,接着空中飘下的小雪,笑着道:“与大兄一年不见,初雪之日,自然要装点一番才不失礼数。”说着,少女笑声传遍的院子。
:“我怎么忘了,乐宣君可是与白雪结拜的。”樊明笑着调侃道。
杨毓抿了抿唇,道:“我今日心中极为欢欣,且饶你一次。”
往日里哪能见到杨毓这么娇糯的模样,二人先是一怔,接着放声大笑。
三人各自登上马车,不过一会,便到了黄家酒庐。
:“十一娘!”杨毓笑着上前。
老板娘先是对三人福了福身,接着笑道:“乐宣君今日真是容光焕发,美不胜收。快坐下,我这便给三位温酒。”
:“非也非也!”门口响起一个疏懒的南声。
众人循声看去,一个身着蟹青色锦衣,极有重量感的文士站在门口,他年纪三十上下,身长不满七尺,体态敦厚,笑起来憨态可掬,眯了眯眼走进酒庐道:“不是三位,而是四位。”
此人走起路来风雅翩翩,竟看不出这庞大的身躯给他带来了什么不便。
:“乐宣君。”他拱起双手,深行一礼。
杨毓略一挑眉,微微颔首道:“不知君姓甚名谁,郡望何处?”
二人收了礼,胖子道:“颍川,庾蒿。”
庾蒿大喇喇的坐了下来,呼道:“老板,快快上酒啊!”
樊明与邱永互相看了一眼,樊明轻轻伏在杨毓耳畔道:“此人谏议大夫庾峻之子,官拜陈留相。碌碌无为,不预世事,君可不与之交往。”
杨毓微微点点头,三人转身找了一个空榻坐了下来。
庾蒿略有些不悦,转过身来,自抬着榻几与三人合二为一:“初雪之日围炉饮酒,我一人太过寂寞,三位便与我一同吧。”
:“观庾君心宽体胖,似与我等非同类。”樊明面容绷紧,有些不悦。
庾蒿扬起唇,笑着道:“非也非也,吾自幼研习“三玄”,端看我这大腹,谁能量我深浅?”说着,还拍拍自己的肚子,笑意盈盈。
三玄,即《老子》、《庄子》、《易经》。
或许此人为官之道便也是跟随本心的清贵之流,所以才会碌碌无为吧?可是,为官与为友可是无半分相似的,说到底,一句话,杨毓对这人很有兴趣。
她低低的笑了笑道:“庾君远有雅韵,从容酣畅,与众不同。”
:“乐宣君青眼以对,吾不胜欢欣!”庾蒿笑着给三人斟酒,看得出,此人是真心与三人相交的。樊明便也不再说些什么。
杨毓眸光一转问道:“企者不立,庾君,何解?”
这是在考教庾蒿是否胸有丘壑了。
庾蒿一仰头,豪饮一大杯,杯子重新落在榻几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再一看,他眸光清亮,朗声道:“谈起企者不立,与我为人处世可是不谋而合。此一篇虽通俗易懂,但是蕴含之名理,莫言今日,便是再过成百上千年,亦是至理名言啊!”
他的语气疏懒至极,咬文嚼字,每个字都清晰悦耳,让人觉得听他说话也是一种享受。
他接着道:“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警示世人脚踏实地,勿违背自然,勿急功近利,否则欲速则不达。今时今日,多少人前仆后继拜求功名利禄?孤芳自赏之人难道还是少数?”
他眸光看向杨毓,反问道:“且问乐宣君,何为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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