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毓转脸对孩子们道:“你们都是大晋未来的希望,无论姓氏是谁,平等的接受同样的教育,要珍惜机会。杨氏子弟,也要谨守本心,好生做人,我这人一向公正,若被我知晓杨氏子弟欺辱同窗,我绝不姑息。”
这些孩子听到这样的话,自然高兴的很。
:“是,谢乐宣君教导。”
:“祺砚,将蜜饯果子分给孩子们。”
:“是。”
这边孩子听闻有吃食,个个跃跃欲试,乐不可支,乖乖的等着。
杨毓再冲夫子行了礼道:“年礼已经送到各位夫子家中去了,刘夫子,多多费心,我走了。”
:“乐宣君慢走。”刘夫子再行礼,送走一行人。
又忙碌了一个来月,兵工署也终于初具规模,而府中窖藏的熏香,也早就到了开封启用的时机。
品香这日,恰逢除夕,窗外飘散着雪花,纷纷扬扬,耳边偶尔响起稚童的笑声与炮仗声,充满了人间的气息。
亭主府的年礼是按照往年的礼仪做的,倒也是张灯结彩,欢欢喜喜。大门左右悬挂桃符,左书“神荼”,右写“郁垒”两位降鬼大神镇压邪祟。
众人沐浴更衣后,穿戴整齐,来到了亭主府后院的八角亭中。
这座八角亭以青瓦宝盖为顶,八角悬挂着翠色玉铃,四面垂着半透明的白色帷幕,坐在其中,可看到庭院中的盛开的簇簇梅花。
白雪为艳丽挺拔的红梅添妆,偶有寒风吹过,也被帷幕抵挡去一大半,只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整整六十七日,终于来了!”
庾蒿微笑着看着陶罐,欣喜不已。
王靖之瞥了他一眼道:“你也在这赖了六十多日了。”
庾蒿仰着脖子道:“王卿不也同某一样。”
:“郎君。”初二面露难色,在门外唤了一声。
王靖之冷哼一声,不理庾蒿,出门去。
:“郎君,金陵来的书信。”
王靖之解开小笺,是王晞之的信,匆匆看了两遍,如玉容颜露出了笑容。
:“陛下实行了谢公上奏的法令,金陵贪腐之状大有改善。”
初二发自真心的笑了,道:“陛下已经催了四次,郎君打算何时起行回金?”
里间恰好传来杨毓洒脱的笑声。
王靖之侧目看向亭子内,帷幕隔着,只能看出大概的轮廓,她素手执茶,放在一侧的纸囊中,这边邱永手执火夹往泥炉里添炭火,又以炭挝碎炭。
泥炉中的火烧的更旺了,她将一盏紫砂雕梅茶壶放置火上,自水方取了山水缓缓倒入茶壶。似乎感受到某人的目光,循着目光看过来。
饶是隔着帷幕,他还是感受到了。
她的目光,有些失望。
她知道的,他该走了。
:“吩咐下去,初三。”他顿了顿道:“初五起行。”
:“是。”
他的声音,那么清亮,那么富有磁性,那么容易辨识,里面听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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