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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我和哥哥打过架。
虽然金志雄一直都长得比自己高,但是,除却他故意想让的部分,能够让自己老是把他压在身下的原因,也只有自己这“全州疯丫头”的暴脾气了吧?
爸爸很溺爱我,说来也奇怪,不是长男,也不是忙内——当然夏妍那个死丫头要过好多年才出生,只是作为普普通通的二女儿的我,哪怕是妈妈,也及不上爸爸对我堪称溺爱的程度。
想要唱歌就送我来首尔唱歌,想要买吉他,18万的吉他说掏钱就掏钱,想要做练习生,出道做艺人,成为舞台上最光鲜亮丽的超级明星,爸爸也只是很认真地找我做人生商谈,问我,是否做好了吃苦的准备,也就是所谓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了。
天真的我,还是个丑姑娘的我,操着一口全州方言,土得掉渣的我,不知世事深浅地点着头,满眼都是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
那时,记得爸爸是曾经叹了口气的。
这顶王冠,比我想象的,要重得多。
不仅仅是每周从全州奔赴首尔,往返的六个多小时车程,也不仅仅是除去课业之外,再无任何休闲放松的时间,更不止是身体愈发难以吃得消的劳累疲惫。
而是难以融入首尔的那份惶恐,和家乡小伙伴的渐行渐远,看着爸爸为我操劳付出心中的酸涩,以及,随着歌唱实力的增加,心中渐渐生出的茫然。
所幸,星光学院的孩子之中,我的实力是最棒的,就连tene郑淳元老师也对我刮目相看,每每沉醉在我的歌声之中。
要不是知道他有女朋友,我还真的会担心这老男人是不是看上我了。
后来,在老师的推荐下,我参加了公司举办的歌唱比赛,不出意料,一位大赏轻松收揽怀中。
那时,我是很自负的,心里也滋生出了野望:我要做公司的下一个宝儿。
正式进入公司做了练习生,自然不可能在跑家了。不带一丝牵挂,我告别了家人,兴冲冲从全州搬到了首尔的宿舍。满心想着我也可以做人上人了。
宿舍是四人间,两两一间卧室,张力尹是个中国人,语言不通,崔雪莉是釜山人,一样是地方来的,不过小公举有背景啊!能让练习生部长亲自接送的孩子……
感谢上帝,虽然我的舍友是个海外派,同样存在语言障碍,但是至少她是个二货,不会找我麻烦。
更多是给我添麻烦就对了。
床上翻来覆去一整夜,不是认床,除了需要吐槽一下黄美英——好吧tffany,她坚持要求我这样叫她,英文溜得学渣脑袋都炸了——这神一样的二货睡觉居然打呼噜,唯一的一件事就是,我想爸爸了。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不好意思bG配错了。
事实再一次证明,权宝儿的奇迹是难以复制的。
那时的公司,练习生人数已经超过两百人了。尽管一进来就被提拔到了A级,但是和我同一级别的,还是有十好几个出类拔萃的前辈。
首尔人对地方上来的孩子的歧视,真的是发自骨子里的,不经意的举手投足,就潜移默化地把我排除在了圈子之外。兴冲冲主动上前,吃了好几次皮笑肉不笑,甚至干脆就是前辈教育后辈的闭门羹大亏之后,我终于认清了现实。
金泰妍,你天生和她们不是一挂的。
教导我的声乐老师还是tene,老男人这时为了我专门从星光学院追过来了吗?
不过,再想象以前那样,一对一教学,自然是不可能了。
和我一起学习的女生叫郑秀妍,不过她更喜欢别人叫她杰西卡。
这一点是我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偷偷摸摸听到看到的,朴有天跟她打招呼老喜欢这样逗她,然后你就可以在自体制冷的环境里艰难度过一整个下午。
以及晚上。
没错,冰山公主大人也要和别人一样,晚上偷偷加练。这里需要为二货室友解释一下,不出两天的练习量过后,我也开始跟她一样睡觉打呼噜了。
说起来还真是有些难为情了啦,人家当初的目标可是要成为一个小淑女的呢,呵呵呵呵呵呵呵……
杰西卡从来没跟我说过几次话,也不见笑,总习惯闭着嘴板着脸,也不知是哪个碎嘴婆婆听到了我在她身后叫她冰山公主,不出半天,练习生团体里就流传开了。
海外派的人扬言要给我点教训看看,原话是“让地方上来的村姑知道什么叫做礼仪”,感谢我的二货舍友美英黄,冒着知道真相后被排斥的风险,偷偷告诉了我这件事。放心,我以后再也不偷吃你的甜甜圈了。不过,我也是为了你可以减肥成功啊!看看你都胖成什么鬼模样了!
总而言之,我方了。
方了之后,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我得闪人了!
第一反应是回全州,找爸妈,这倒霉练习生我不做了!什么玩意儿,每天累得要死还得冒着生命危险!
都从清潭洞坐着地铁跑到巴士站了,我后悔了。
爸爸辛辛苦苦送我到首尔来,就是为了让我做逃兵的?金家的女儿,那也是金家人!我继承了伟大领袖的光荣传统——对不起,串戏了,我们家祖籍不在北边。
怎么办呢?当时心里真是万念俱灰,就跟现在还在辛苦码字的作者因为里番被屏蔽而丢了全勤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
你说我作什么死啊!叫什么冰山公主啊!写什么里番福利啊!要啥自行车啊!
一个人走在大街小巷,冰冷的雨水在脸上狠狠地拍,我伸出手接着淋漓的雨水,内心悲痛万分——阿西吧,没带伞啊!
怎么办?躲雨吧!就近唯一开门的只有一家美容院,得,进去吧。
现在想想,当初的我是怎么有勇气,顶着那一身比逃北者还像逃北者的尊容风貌走进江南区首屈一指的美容院的呢!
对不起,那个人一定不是我,即使是我也一定是被我的二货室友传染了。这个锅我金泰妍不背!捂脸!
服务员态度真好,尽管一眼就看出来我不是出来卖的——不是,不是来消费的,还是很礼貌地给我倒了杯水,拿了条干毛巾,递过了菜单——姐姐,说好我不是来消费的呢!
“老妹儿啊,咱们这儿最便宜的就是打耳洞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小姐姐一脸慈祥的笑容,轻轻拍了拍我的头。
(对不起前文画风逗比了,接下来我要抒情一点了。)
淅淅沥沥的雨敲打在落地窗上,似乎整座首尔城都在为我哭泣。
眼眶有些泛红,这种气氛是最压抑不过的。我发了疯的想要找寻一条发泄的出路,排解内心的痛楚。
打耳洞?抬起头来,装出一副很大牌的样子,扬起下巴问着服务生:“疼吗?”
“客人请放心,我们的技术绝对是最顶级的,你不会感受到一点痛苦——”服务员的解释还没说完,就被我强行打断:“可以做的,稍微疼一些吗?”
“我要记住这份痛楚呢,”忍住心中不断翻涌的酸涩,我笑着对她说道:“这个耳洞,对我来说,可是一一不一般呢!”
深深吸了口气,感受着枪尖贴住了耳垂细嫩的皮肤,我这样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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