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娘八十大寿,也愿天下娘亲幸福安康)
京郊小亭,离着北京南门其实不远,残雪倒是有,梅花却无半枝,只有一片干巴巴的杨柳,在冬日里摇曳,名字很好听,却绝不应景。吕汉强带着弟弟来到的时候,这里已经一片冠盖,无数士子文人乱哄哄的互相作揖问好,拿出自己的得意之作,高声朗读,希望能得到众人的唱和。
真正的诗会还没有开,大家似乎都在等着什么重要人物出场,吕汉强也没心思和那些人寒暄吹捧,就带着小弟,走到圈子外面,站在这个小亭子下,一泓已经结冰的湖水前,向远处眺望,在这里,可以看到隐隐约约在远方一家曾经住过的那个破庙。将目光越过那座小庙,远远的望向了那个在雾霭烟霾里的庄子,在他的心底,一股无由的哀伤再次萦绕在了他的心头,虽然,他知道,这不是前世的记忆,这是那个原先的吕汉强深深的不舍,即便魂归那方,也割舍不下的思念。
这时候,吕汉强就想,难道思念这种东西,就真的这样让人隔世不忘吗?那真的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感情吗?
“见贤兄,一词名天下,见这雪景,诸位贤弟都期待您能再出佳作问世。”一个贵公子认出了吕汉强,凑上前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对着他恭恭敬敬的施礼,满脸期待的问好询问。
“是啊,是啊,不知道见贤兄有什么大作,我等洗耳恭听。”既然认出了吕汉强,立刻一群青衫子弟,纷纷上前,围在他的左右满带恭敬的垂询候教。
吕汉强忙收回沉思,对着身后一群粉丝,连忙拱手回礼,嘴里满是谦逊。
也难怪现在的士子们如此恭敬吕汉强,原因在这大明三百年,也真的没有一首好的诗词出现,真的愧对了这菁华荟萃的天下中原。
明朝的诗词没落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原因,但是,馆阁体与八股文取士是最根本的原因,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更在那个时候被奉为经典,半部论语治天下已经成为了一种神话,这些束缚人思想的东西怎么还能有豪放浪漫的诗歌的一席之地?因此上,渐趋保守和谨小慎微成了一股主流,在这样的心态下,怎么能还有好的诗词流传?
但是,无论到了什么时候,追求浪漫与豪迈,都不是文人士子所放弃的,吕汉强的一首人生若是如初见,便如一颗石子,便如丢在了死寂的这泓小坛里般,立刻激起了深埋在几千年文人心中的涟漪,于是,已经绝迹了几百年的诗会,便在这些士子们的心中再次复生,才有了今天这样的盛典。
说盛典已经不为过分,对才华的尊重,让京城里几乎所有的文人墨客齐聚京南,聚拢在这一潭冰封的湖水旁,坐着他们最奢华的车架,带着他们最奢华的器具,带着他们最恭敬的心,拱着手,弯着腰,带着满脸的虔诚,恭立在这里。
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激动的呐喊,我来了,我看到了,我适逢其会,我成为其中的一员,我无尚荣幸。
当然,不和谐的声音也有,那就是在大明,把持着文坛几百年的上下七子的门徒,对于吕汉强这种离经叛道的东西,也采取了绝对的抵制。
明朝中叶的诗文流派,产生前后七子。他们对于诗文的见解大体一致,即强调“文必秦汉,诗必盛唐”,主张模拟古人。对于打击“台阁体”雍容典雅、千篇一律的文风有一定积极意义,但把诗文写作引上复古道路,产生了许多毫无生气的假古董诗文,在大****带来大变革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再霸占朝堂,现在已经没落到了无以复加,只有无力的用胡搅蛮缠来对待世人,来维护他们的所谓正统。这次便借着吕汉强的一首新词主办小亭诗会,准备利用对吕汉强的批判,再次引起人们对复古诗文的重视。
现在,大家急切等到着这几百年才出来这么一个的大词人有佳作奉献的时候,就有那么一股人马,气势汹汹的杀进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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