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及其同伙死了,家人暂时安全了,没了负担的吕汉强,在忙活了一天一夜,总算完成了看客的要求,安排的报馆事情,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饭也没吃,衣服也不脱,和娘打个招呼,也没听到娘说什么,一下便栽倒在温热的炕上,转而便是鼾声一片。
昏昏沉沉的本想睡个懒觉,让自己自然醒的时候,这个美梦再次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吕汉强不由得皱眉,“这是谁啊,怎么这么不通人情世故?专门在人家睡的正好的时候打搅人的好梦?”不耐烦的嘀咕,将大被往头上拉了拉,但在听到一阵院门响过,陈亮原本不耐烦的问答转而变得低声下气的转变里,吕汉强感觉,这次,又有贵宾上门拜访了。
没办法,既然能让陈亮低三下四的人,一定不是凡人,一个是自己的掌柜或者是印书局的老板,第二个就是那个该死的,不能得罪的信王。
嘟嘟囔囔的掀翻被子下地,仔细的整理自己的衣衫,准备出去见客。
这时候听到张掌柜的在和娘请安,娘在院子里张掌柜的说话:“张掌柜的客气,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听这话,吕汉强就知道来的是张掌柜,而且还带来了陌生人,能让张掌柜亲自引荐带路的,绝对不是一个等闲人物,吕汉强忙打叠起精神,舒活了下子身子,哈哈笑着迎出去。
“老哥哥这时候来访,真是难得,快请快请。”吕汉强一边大声的打着招呼,一边出了卧房,走到了天井里。
这时候,张掌柜正一脸恭敬的引着一个浑身干练的中年人往里面走。娘正跟在身后,殷勤的招呼。
看到那个中年人,吕汉强不由得一愣。因为这个人,自己见过,就是那日在牛二门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赵推官。
“他来干什么?难道自己做的事情败露啦?”这是吕汉强第一个想法,但脑袋里电光石火间便将自己整个谋杀的过程过目一遍,怎么的也想不出哪里有纰漏,若非要说有纰漏,那就是自己当时本着恶趣味的心思,非要上现场看热闹这个事情,的确,一群平民百姓里,突然站着自己这个很不搭调的文人,就好像兔子群里站着一条细狗,怎么都算是太突兀了点,记得当时这个赵推官还特意的望向了自己,那眼神——好像也没什么吗。
“先生,我来给您引荐。”这时候,见吕汉强站在台阶上惊愕的表情,张掌柜的上前一步,躬身对吕汉强道:“这位是府尹大人最倚重的能员,顺天府赵推官。”然后一转身,带着无比谦恭的表情对那位赵推官道:“赵大人,这位就是您要见的吕秀才。”
脑袋里电光石火的晃动自己阴暗的情节,但面色上,吕汉强不过是一愣,脸上显得便是这样的贵客到访,是一种出乎意料的神情,转而坦荡施礼。“不知道大人驾临寒舍,真的是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赵推官眯着眼睛打量了吕汉强的神色,由惊愕转而坦然,心中不由暗赞一声,笑着对吕汉强略微拱手道:“都是这般时候,本官冒昧打扰先生休息,罪过罪过。”嘴上说着罪过,但一点都没有罪过的觉悟,看看洒然的吕汉强,语气略一停顿便接着道:“不过是有些棘手的事情,知道先生素有机智,特意请张掌柜的引荐讨教,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啊,是求我办事的,那这就好办了。”这时候的吕汉强腰也不酸了,腿也不抖了,走路也有精神了,对那位从六品的推官也开始不卑不亢了。不过很是纳闷,对自己素有机智的断语却是从何说起?
看着吕汉强神色的转变,再看看吕汉强的不卑不亢,这位推官不由心中赞了一声,好汉子,原本想要试探一番的话也就不再提。
“赵推官前来,是想向先生请教一个小小的案子,希望先生在其间给予助力。”张掌柜的也连忙解释误会道。
“寻我问案?这倒是奇了怪了,还有那个什么素有机智,这话是从何说起?”心中是这么想,但嘴上却已经是连番客气了;“赵大人抬爱了,我不过是一说书匠,哪里有什么机智?哪里会判什么案子?大人恐怕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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