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崇祯再次打断了朝堂上群臣的歌功颂德,突然提出了:“诸位爱卿,就在昨天晚上我看到了报纸上的一则新闻。那就是山陕大旱,饿殍遍地,流民遍野,我怎么没看到诸位忧国忧民的爱卿奏折里有这样的内容?难道天下太平真到了诸位幻想的时候了吗?”
这一句立刻捅了马蜂窝,你作为一个尧舜之君,却不去设想自己的天下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却怎么老是去想那些不着调的这里灾害,那里灾荒,这与一个明君绝对不相符嘛!这是一件非常不靠谱的事情,我们需要抵制!我们需要与这种老想着这老大帝国不相符的思想作斗争。
这时候,突然间一个三品文官跳了出来,跪倒在地,大声呼喊“臣启禀万岁!臣有本奏!”崇祯当时眉头一皱,这又跳出了一个什么?难道还是要反驳我吗?”然后看向柱子后的吕汉强,这时候该放你这个狗啦?
结果是,吕汉强正睡的呼噜呼噜的。
无奈的崇祯就只能再次忍耐了。
但是这次的奏本却大大出乎了崇祯的意料之外。“臣奏请陕西陕西大旱事!”然后双手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奏折,恭敬递上。崇祯精神一震,可算是来了一个正经的事。“有事当面奏来!”
那个大臣当时展开奏折,大声念叨:“臣,陕西布正史杨鹤,奏对陕西大旱事XXXX,忽略了前面的歌功颂德,然后开始说正事“陕西至天启三年,持续大旱,陕北榆林延安等地,更是三年不降滴雨,饿殍遍地,流民无数,而各地郡王田庄所征收租税一粒不减,小民告贷求生,而高利贷已经达到五成,更让无数小民饿死沟渠。中产之家流离失所,即便没有背景的富户,也已破产哀嚎。现在旱情以蔓延陕西南部,接近河南,各地流民以吃大户为谋生手段,强豪者揭竿而起,有王二等更是攻破县城,杀官造反。因此臣请万岁拨下赈粮以抚恤万千百姓,才显吾皇体恤万民之情呐!”这位杨贺话音刚落,文班里一位老者愤然而出,对崇祯仪礼,然后直指杨鹤,怒声道:“胡说八道!现在圣皇当世,哪里来的那些天灾人祸!这些灾祸不过是陕西官吏为减免税负谎报灾情!根本就是狡言华辩!”杨鹤扭头一看,竟然是礼部右侍郎王民召。(这不是杜撰,这的确是历史)心中非常不忿,我们说的是天下灾情,户部不说,没人跳出来指责,而你一个礼部却出来指手画脚,这与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是不是捞过界了?”但杨鹤不知道,这位王民召与户部尚书是儿女亲家,户部尚书不方便出来反驳,那么只有自己同为清流的亲家才能帮他抵挡一阵,因此直接指责杨贺的口无遮拦。
杨鹤道,“礼部尚书该管教礼仪教育,怎知民间疾苦,我所奏对不过范范,而真实情况却比我所奏对者惨烈万分。不但奏者所言详细,而且以报纸所言相称。你岂不知这北方已经糜烂,百姓嗷嗷待哺,吃观音土,异子相食比比皆是。老大人高坐朝堂,家里锦衣玉食,你哪里知道那大明北方已经凶焰滔天,若不即刻赈济,便如干柴烈火,则大明天下可能因此而崩塌!”
这时候,又一个刑部侍郎跳了出来,怒吼一声:“杨鹤!我唾弃你这沽名钓誉之人,祸乱朝纲之辈!我且问你,你口口声声平定天下,据我所知你的小妾与你的马夫竟有苟且之事!一家不能平,何以齐国?何以治天下!”这时候,吕汉强突然睁开了眼,心情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兴趣直冲脑门,“好戏开场啦!太精彩啦!一个赈灾条陈却被对手攻击!且不说真伪如何,竟然从正事上转到了小妾与马夫的暧昧关系上!”这简直让吕汉强兴奋的无以复加。这可比自己小报上写的那些暧昧呀,官僚啊,什么什么的花边新闻强了太多!这必须记下来!说不得晚上投稿黄唯一,明天便是第一个新闻!
杨鹤当时恼羞成怒,气的直哆嗦,大吼道:“赵风,你堂堂一刑部侍郎!却不去管天下刑案,只盯着我家龌龊之事,你有失圣人教化!”
吕汉强大喜,“来啦来啦,掐起来啦!一场好戏就要开演!自己必须打起精神,好好看戏。这是这两****堂上难得的热闹,错过了就没了。”
杨鹤指着赵芳的鼻子,继续痛斥,“作为刑部侍郎,你连五品的吕汉强都不如!吕汉强还能在他的报纸上大声疾呼,为百姓奔走,为天下呼号,而你深坐朝堂,却无视生灵涂炭!难道……”
“停!”这时候又一个三品大人迈步出列,“臣启万岁,臣有本奏!弹劾吕汉强借报纸之名,妄议朝政,捏造事实!”
正看着这狗血剧兴奋的无以复加的吕汉强突然发现,怎么矛头又对了我?上次有人攻击我,结果让我一个反击就将他打他满地找牙,最终丢掉了性命,这已经让自己在这朝堂之上树立了威信,那就是我不好惹,我绝对不能惹!怎么还有人这么不识相?居然挑逗自己的底线?难道说我的反击不够厉害?那好,不管今天是谁,我必须让你知道,再一次知道我的厉害。
于是按照吕汉强的标准,凡有对自己攻击的官员,吕汉强的办法就是你咬我一口那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咬回去!于是吕汉强撸胳膊挽袖子,气势汹汹的走出来,对着已是满脸期待的崇祯深施一礼,然后转身笑眯眯的对着那个官员道:“这位老大人,我真的不明白一个正正经经的奏折,怎么就和小妾和马夫联系在一起?赈灾与小妾有关系吗?与马夫有关系吗?既然没有,那这个条陈和马夫与小妾不得不说的暧昧关系有关系吗?你作为一个谦谦君子,却去关心那些龌龊的男盗女娼,你还算是圣人子弟吗?”当时那个礼部官员,张张嘴却无话可说。吕汉强又转身向刑部官员说道:“天下大旱,盗匪猖獗,难道这不是刑部该管的事情吗?我却发现刑部只管男盗女娼,却不管杆子盗匪,不管各地凶凶暴乱,难道你只管吃干饭吗?”
那个刑部侍郎立刻大声辩驳:“天下太平,哪里有暴乱出现?”
吕汉强笑着道:“有没有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更不算,没实践没真知。”然后转身对着崇祯道:“臣请万岁,请给刑部侍郎……”一转脸“哦,对了,您老贵姓?”
那刑部侍郎当时气的倒牙,我这堂堂三品,你竟然不知道我贵姓,这是可忍孰不可忍!刚要发作,袖子却被一人拽了拽,转眼看,竟然是刑部的左侍郎。一个眼色过来,立刻让他肃然而惊,突然想起当初那御史中丞就被那吕汉强这么一问,当时随口捏出五个让人无法反驳的谬论,当场被崇祯杖毙再之下。这可是玩儿命的事啊!难道吕汉强又要玩这手?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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