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东林也是多灾多难,自诩清流却总是不怎么遭人待见。万历朝的时候皇帝就很讨厌他们,天启刚刚登基的时候就和东林争过,但是,东林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而且党徒众多,而且还有各地士绅大家族做后盾,结果可想而知,于是天启就只能将后娘在宫中奉养起来,于是天启也就懒得再当东林木偶,懒得再看他们的嘴脸,就回到后宫,去实现他作为中国最伟大木匠的理想去了,但却刻意培养出来了个魏忠贤去和东林掐。
崇祯即位之后,在借助东林扫除了阉党后,消停下来就提出了后娘的问题,并公开为后娘作证,“皇考怜惜先帝与朕无母,故命李娘娘抚养吾等,其待先帝与朕如亲出,吾等亦侍奉如母,至于殴打垂帘纯属无稽之谈。
结果现在的东林势力比天启初年可是大的太多了,简直就已经是站满朝野,已经不将这个亲身证人当回事了,崇祯这时候才明白哥哥为啥不和东林争了,是厌烦到了懒得争了,也暗暗明白为什么哥哥培养出来个阉党了,其实,这也是一种制衡。
细细想来,自己是不是也有这种心思,然后才逼出个吕汉强?
张皇后看看崇祯悄悄的端起茶碗挡住脸,就微微一笑:“就在上次,所有的朝臣都攻击吕汉强与民争利,即便皇上知道那都是荒谬无耻的言论,但为了大局,皇上还不是想着要舍弃他来平息东林的愤怒?”
崇祯闻听,就尴尬的再次将已经没了水的茶碗端起,遮挡在了脸上。
轻轻叹息一声,张皇后顿了下,然后和这个小叔子语重心长的道:“其实用人是有讲究的,不要用时拿出来,不用时候便丢弃,那会寒了一些人的心的,将来你再想要这种人的时候,就没人再肯出来为我们做事了。”
看看要辩解一二的崇祯,张皇后再次说道:“操切,你的性格就是这样,操切行事是做不成事的。”说这里的时候还是暗暗叹息一声:“其实这也怪不得你,还是小的时候受苦太多,而在少年就将这副天大的担子交给你,也是苦了你了。”说到这里,不由得想起那个不争气的丈夫,再看看这个艰难坚持的兄弟,语音便哽咽起来,再坚强的人也有她柔弱的一面,更何况是这么正直善良的人呢?
崇祯见嫂嫂哭泣,赶紧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深深施礼:“皇后且宽心,朕——我知道自己的错了,请嫂子不要伤心。”这时候就不由自主的再次回到从前的称呼上去了。
张皇后闻听,心中无限欣慰,攒攒眼角的泪水,轻声道:“还不是你的哥哥不是,玩闹够了,便将这破烂摊子压在了你年纪轻轻的肩膀上,却是辛苦了叔叔。”
崇祯闻听就努力的站直了身子,将小肩膀挺了挺:“嫂子放心,我还挺的住,”说道这里,又不由得想起同样年轻的吕汉强,“嫂嫂,吕汉强现在以商行股权名义,竖起了一个孤臣党,还大鸣大放的四处招摇,我是怕尾大不掉啊。”这才是他心中的症结所在。
张皇后一听,不由的笑了:“这还不是你逼迫的人家?这也就是你操切使然,是个傻子都知道,这历史上孤臣就没有一个好下场,你若是让人家当个孤臣,那就应该给他一个好的下场,就在上次朝堂上,你莫名其妙的漏出口风要放逐他去南京,那谁还不站出来以求自保?更何况是这个绝对不会甘于任人摆布的吕汉强?走到今天这步,其实也是在向东林显示,他吕汉强也是可以一战的,也是在向皇上您显示,他不是随便被人拿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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