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站在枪阵的第二排,前面就是他的哥哥王大,他的扎枪就压在他哥哥的肩头,身后是同是陕西榆林出来的一个兄弟,三根扎枪组成组成了一个简单的长枪拒马。迎面的气势也同样冲击着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威压,他被吓坏啦,握枪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双耳轰轰的鸣响,不知道是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还是对方战马奔腾的声音,他想到了逃跑,因为他还年轻,他还没碰到女人,还没有娶到心仪已久的二丫。他想转身逃跑,
突然他感觉自己颤抖的枪杆传来一股大力,死死被人握住,一个声音清晰的传到他的耳中,盖住所有的声音:“不要怕,哥哥在你前面。”
他看见哥哥一只手有力的握着他肩上的枪杆,头也没回地说;“兄弟,为了我们不再当流民,为了咱娘顿顿吃饱的白馍,我们战死在这吧。”
对,在自己记事时候娘就没吃过一顿饱饭,更别说是白馍,爹饿死了,但娘用干瘪的***拼劲苦难养活了自己兄弟。从小他和哥哥就发誓一定要娘吃顿饱的白馍,但是生逢乱世,他们兄弟苦苦挣扎活命,但连口野菜汤都不能吃饱,还哪里能让娘吃饱馍啊。
自己和哥哥背着娘来到平陆,庆幸的是督师大人给了自己兄弟一个做乡勇的机会,每月一两五钱的银子,管吃管住,虽然训练艰苦,但这已经是天堂,尤其还可以用一两银子的低价给娘买上一石麦子,每次放假回家,自己和哥哥都会吃上娘亲手蒸出来的白馍,那白馍啊,松软微酸,每次都能撑的自己翻白眼。
为了娘能每天都能吃上白馍,我们就战死吧。想到这里,忍住眼睛里已经孕满的泪水,努力地挺直已经塌了的腰身。
握紧手里的扎枪,哥哥感觉到了弟弟的坚定,放开手,握紧自己的枪杆,兄弟两个有如山岳般面对扑面而来敌骑。
“成了,我们成功了。”看着扑倒哀号惨叫的敌人骑兵,在自己的陷马坑大阵面前折戟沉沙,王大壮对这个吕汉强兄弟的损招算是彻底的服气了,省力快捷高效,这是一种怎么样的酣畅淋漓能形容的?
这时候有一百多漏网之鱼依旧义无反顾的冲了过来。
“好吧,那些死伤就交给墙上的弓箭手了,让我们再检验一下兄弟枪阵的威力吧。”
那一百多骑兵冲过来,就在短短的时间里狠狠的撞上了乡勇的枪阵,轰然巨响,枪杆折断声,战马悲鸣声,双方临死的惨嚎声立刻混合在一起,惊天动地的发出,让所有的人都心胆俱裂。
王二,眼看着一匹发疯一般的战马如华山一样的压了过来,这时候想跑也不可能了,后面就是寨墙,因此王二闭上眼张开嘴大声的吼叫,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哥哥一晃,而后狠命的撞向自己,这是哥哥的扎枪第一个刺中了敌人的战马,那巨大的冲击力将哥哥撞倒,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紧接着自己的扎枪也猛的一震,感觉手中具有弹性的柞木枪杆似乎都弯成了弓形,随着便是一股腥热的热流顺着枪杆流到了手上,睁开眼睛时候,自己的扎枪上穿着一个尸体,那尸体的脸很年轻,有着陕北人特有的风霜陀红,睁着已经没有光彩的眼睛,不甘的看着自己。
面对死尸,王二已经习惯,刚刚在刺杀下山虎的时候,就已经由开始的慌乱到麻木了。
赶紧看向战场,一百多个敌人的骑兵用血肉砸开了自己的刺猬防线,在付出多一半的代价之后,依旧有五六十个杆子幸存,他们或者在盘旋的战马上奋力砍杀,或者摔倒地上,但也在努力劈杀。
自己的扎枪是不能用了,丢下手中穿着尸体的扎枪,顺手操起倒在地上不知道死活的哥哥的武器,这时候,身边队长一声腰鼓,让王二立刻忘记了一切,熟悉的声音让他快速的回到了训练的状态。
赵晓铭狠狠的敲响了腰间的战鼓:“咚——”
“杀——”前排的兄弟立刻条件反射般刺出了手中的扎枪。
“咚咚——”
“杀——”的第二排刺出了手中的扎枪。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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