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边军原先留下的一千五百人马,这时候只剩下不到八百,这一战,他们的损失是最大的。毕竟他们不像吕汉强三千兄弟都是马匪出身,几乎各个身经百战,战斗经验丰富的不可思议。同时雁门兄弟们的身体也经过长时间的饥饿摧残,不是几顿饱饭就能恢复的,这半个月来的奔袭厮杀,几乎透支光了他们身上最后一点精力,现在支撑他们的不过是一种精神,但精神是不能解决生死搏杀间的胜负的,那,是个十足的体力活。
让雁门的兄弟回去,做为一群抢掠的种子,作用比跟着自己继续厮杀要重要千百倍。
“那些牛羊怎么办?”小胖子提醒着吕汉强。这是王庭,老汗王的财产不单单是金银珠宝,更多的是牛羊马匹,几万只牛羊啊,要是搁在中原,那就是几十万的银子啊,按照原先的办法这要是赶回去,将救活多少汉人。
“杀了。”吕汉强淡淡的道:“全部杀了,我们不能带走的,绝对也不能留给鞑子,这几万只牛羊只要熬过开春,就会繁衍生息出十几万来,就会让鞑子再次恢复些元气,我不能让鞑子再有一点翻盘恢复的机会。”然后狠狠的道:“哪怕是一点点也不给他机会。”
“好吧。”小胖子立刻提着双锤跑向了那巨大的羊圈牛圈。
走在燃烧殆尽的王庭,吕汉强很满意自己的成绩,在历史上,真正被汉族攻下的王庭次数不过三次,这次偷袭的胜利,其实是侥幸的。
但不管是侥幸还是什么,最终自己胜利了,这次战斗,彻底的歼灭了黄金家族留在草原上最后的有生力量,让逃走的老汗王再难翻身,最主要的是,摧毁了他们的王庭,等于占领了汉族的京城,这是一种致命的精神打击,这一次,草原再难繁盛,狗屁的黄金家族再难翻身,虽然自己在杀戮同类上,罪孽深重,但吕汉强现在却已经想开了。
只要对大汉民族有利,何必在乎天怒人怨?只要最终不辜负自己的良心,这便是心安理得。
这一仗还有一个收获,那就是在自己带着剩下的兄弟驰骋草原的时候,再也难以遇到像样的抵抗了,可以让兄弟们轻松一点,让自己轻松一点。
累了,太累了,就不知道在京城高高在上的皇帝理解不理解,就不知道在中原亿万百姓理解不理解。
管他呢。
东方已经露出曙光,淡青色的天空高远而深邃,遥望过去,是那么的让人浮想联翩,简单深邃的天空,就会生息出简单粗狂的人群,和这些简单粗狂的人群做邻居,这是汉族人的不幸,但世界就是这么安排的,这是自然的力量,不能由人来决定。
踏着满地的尸骸,看着袅袅的余火,吕汉强慢慢的走在劫后的战场。
一个由鞑子老人和妇女孩子组成的尸体堆横在眼前,在尸体堆里,露着一支明军的军靴。
翻动他们,最后露出了一个被十几双手撕扯的快烂掉了的兄弟的遗骸,面色模糊,但好在他的手中依旧紧紧的握着刀。
看看那一片鞑子老弱的尸骸,这是怎么样一种仇恨?这将是怎么样一个后果?想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
轻轻的将这个兄弟的战袍整理,却不拿下他手中的战刀:“经过这一次,我们的仇恨就只能用战刀解决了,但这正是我需要的,在双方埋下仇恨的种子,然后互相厮杀,但我想,以我们民族五千年形成的坚韧,以我们巨大的人口基数,以我们先进的见识与见解,我们一定在这种仇恨的厮杀里最终取得胜利。兄弟,拿着你的战刀下地狱吧,在地狱也记得和他们继续血战到底,直到彻底胜利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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