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要会会大明第一写手,第一抄袭词人吕汉强之外,冒襄跑来北京,那就是因为,这小子出身官宦世家,是真正的官N代,富N代,但在科举上才高八斗却是倒霉蛋,四次(历史上是六次,还有两次那是以后的事情)去南京乡试,两次落第,仅两次中副榜,连举人也未捞到。现在复社四君子,他的才气最高,当然年龄也最大,然而其他三人皆高官厚禄风光无限,独独自己还是白身,这就相当尴尬了,这怎么不让冒襄更加心急。于是就想趁着这次崇祯春闱的时候进京,然后投到高宏图门下,能弄个一官半职的,也好赚个面子,面子,对于这些心高气傲的人是相当重要滴。
正在大家欢饮高歌的时候,门子突然来报,言道钱谦益阁部来见,当时让已经喝的有些微醺的高宏图和姜曰广很是纳闷,互相看了一眼——他怎么不请自到啦?
对于钱谦益,两个人在南京的时候就不是很热络,一个是三人分作东林内部两党,也是互掐不断,主要的是看不上钱谦益的功利心太重,人品上有些不堪,这次到了北京,一同进了内阁,结果——就更不热络了。
究其原因,还不是和温体仁周廷儒一样?同是东林魁首,一起入阁,那内阁首辅老孙头有个三长两短,那首辅一职是归谁?因此,三个人现在就已经开始暗中较劲,要不这次高宏图和姜曰广的南士林聚会,也不至于不通知他了。
结果没有通知他,人家却自己上门来了。在这一点上,高姜二人认为钱谦益有点让人下不来台的意思,心中的厌恶就更多了一分。
不过这个时候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既然人家找上门来,那就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一团和气,在表面上还是要滴。于是东主高宏图放下酒杯,立刻装作欢喜的道:“钱阁部来啦,快快有请。”
满堂东林闻听钱谦益来了,纷纷起身准备整理衣冠相迎,却不想还没等大家出去,钱谦益已经急匆匆进来,站在堂口扫视了一眼在座宾朋,也算没有外人,于是就大吼一声:“诸公还在这里喝酒,难道不知道大事不好吗?”
天下士子爱做惊人之语,这是通病,对于钱谦益上来就这么一嗓子,大家也已经习惯,更习惯一起惊讶配合,于是满座大哗,但各个心中却不以为然,当然作为几个首脑还要做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状。
结果钱谦益看着上座的几个面色坦然,当时真的是心中大急,而在疾步往大堂里走的时候,眼角又看到一个白袍士子在那神态坦然的自斟自饮,当时心中大怒——人家大佬做一切尽在掌握状,那是人家的涵养,你一个白身士子也给我玩这个,这上不给为面子,岂不气死我也?于是就给了这个士子一个愤怒的眼光。
结果这个士子竟然微微欠身,连屁股都没彻底的抬一下,还竟然冲他举起酒杯照了一下,然后就那么坦然干掉。
这简直就是狂妄的无边了。
当时钱谦益气的是胡子老高,刚要愤怒的呵斥教训一顿,这时候高宏图哈哈笑着步下高台,直接拉住他的胳膊道:“受之赶来,使得我东南士子大会更添声色,来来来,赶紧上坐,与诸君共饮。”
要是放在往常,钱谦益会坦然上座豪饮,说不得再次有传世佳作问世,结果这次钱谦益却大反常态,一把拉住高宏图的手小声急迫的问道:“可有密室,有要紧事情发生,我与你还有燕及(姜曰广)务必紧急磋商。”
钱谦益这样紧张急迫,高宏图和姜曰广第一次看到,姜曰广也凑上来低声的问道:“受之,可真的有大事发生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