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雅清紧捂着唇,眼里发出难以形容的神色,她将目不投在余露露身上,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余露露知道表姐一向高傲自负,硬碰硬一定不行,便摆出她白莲花的模样,爬到父亲身边,孝女般扶着余仁健,梨花带雨般道:“露露心里……是喜欢表哥的,就像表姐喜欢晓辉哥一样,求表姐成全!”这话一语双关,说得极妙,除了表白自己的心意,还变相地点出了黄雅清心有所属。
余桐瞪圆了眼,二话不说挺起腰趴着就要去扯余露露的裤子,这次余露露有了提防,哪能让她轻易得手,跳起来便跑。顿时,整间屋子充斥着剌耳的谩骂声,尖叫声,碰撞声,疏影眼里已有了烦燥之色,双手不自觉得捂上了耳朵。
熠骞刚想喝止,却有人抢先一步。只听黄雅清如发泄般“啊”大叫一声,似哭似笑地说:“你们,你们……我这么会有这样一个妈妈?你说哥重病昏迷在家,骗我带你进来,我……”她捂住眼睛,泪已经止不住地掉下来了,“为什么?五年前,我偷偷喜欢他的时候,你说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让我打消这个念头。好,到如今,我只当他是哥哥了,你又让我嫁给他?究竟我是你女儿,还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说罢,黄雅清哭着跑了出去。
余桐被女儿的话吓得“扑扑”直跳,自女儿在亲生父亲的葬礼上哭过一次后,就表现得非常坚强,几乎没见女儿掉过一次眼泪,难道真的是她冲动了?她下意识地想去追女儿,可转念一想,女儿是亲生的,脾气闹完后,哄哄还是女儿。可面前这个“儿子”,已经不是靠哄可以哄住的了。她眼珠一转,利落地从生硬的地板上挪到舒服的沙发里,伸着懒腰道:“人老了,身子骨就是差!”
余健仁有样学样,不但自己也躺上了另一张长沙发,还将女儿也拖了上来,道:“骞儿啊,不管这亲家做不做的成,你妈你舅你妹来看你,总得招待招待吧!有什么喝的吗?别上茶,来点那个洋酒,瓶上画着叉圈那个……”
“阿爸,是X……”露露小声道。
“瞧我闺女,来城里几天就长本事了,连外国话都说得这么溜!”余健仁夸着自己的女儿,挑衅地看着熠骞身边的疏影,“那个谁……说你呢……小丫头,快去倒酒啊!别忘了给太太准备杯热牛奶,给小姐倒杯可乐吧!露露最喜欢这个……对了,姐,你的腰怎么样啦?不会是当年背骞儿的陈年旧疾发作了吧!”
这余健仁说起谎来,当真是不打草稿的,余桐含含糊糊地“嗯”一声,道:“稍微摔一下,就浑身不自在!”
不等余健仁接话茬,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温度的男声在客厅中响起:“的确是不自在!”
余桐一个哆嗦,再一看来人,立刻滚到了地上,跪地求饶道:“饶命啊!”
余健仁见姐姐吓得面色发青,偏生沙发靠背挡住了他的视线,无法看见来者。他隐约感到不妙,小心翼翼地爬起来,顺着靠背一点点露出眼睛。咦,前方空无一人,他大笑地转过身来,边道:“青天白日的别玩了,还以为你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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