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唇角一勾,耀眼的笑意过于幸福,像那雪山顶峰的一束阳光,飞进每个人的心底,令人着迷,忘却了眼前的烦忧。
直到那锋锐的手术刀闪过一道银光,小小的玻璃皿里渐渐盛满了血,并落入了一块栗子般大小的鲜肉。
“出什么事了?”归海嗅到了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他着急地在病房里乱撞,偏生没人能空下手理他。晓辉比谁都清楚能早一分钟配出药来,药效就能强一分,疏影的牺牲才有价值。他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去关注受伤的疏影,全身心投入配药。欢儿正手忙脚乱地帮包扎着,那纱布红透了一卷又一卷,疏影虽因失血显得脸色苍白,但那温柔的笑容却没有丝毫改变,而欢儿额上已沁出密密的汗珠。疏影上臂的伤口也总算止住血了,欢儿这才腾出手来,把疏影“割肉为药”的来龙去脉给归海写了一遍。
归海勃然大怒,一把抓住欢儿的前襟,恶狠狠道:“怎么不来割我的肉?糊涂!疏影……”他把欢儿用力推开,漫无目的地摸索着,“疏影,疏影……你在哪?痛不痛?有哥哥在,别怕!”
欢儿没料到他会如此鲁莽地对待自己,被推倒时,后脑“咚”一声撞在桌角上。她清楚地看到归海那毫无焦距的瞳孔,微微转向自己,但很快又写满对疏影的心疼和关切。归海一个不留神,险些被椅子绊倒,欢儿抹一把眼泪,强忍醋意,伸手去扶他。谁想归海完全不领情,硬生生将她甩开,十分厌恶地说:“滚!像你这般愚蠢、自私的女人,别靠近我!”
欢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退后几步,捂住嘴转身跑开了。
“归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疏影急了,也不管归海能不能听见,“我要跟去看看,万一她做傻事那怎么好?”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疏影一站起来就眼冒金星,不得不扶着桌子坐了回去。晓辉往门口走去,边说:“我让ete跟着欢儿,放心……”ete在病房外等侯已久,只是受命不准擅自进入,晓辉打开门吩咐几句,ete便带着两三个人追了上去。
疏影气归海伤了闺蜜的心,却又知道他此举是关心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晓辉重新投入配药,只觉手中的药引子有千金重,几乎是颤抖地完成了整个配药的过程。
“终于成功了!”晓辉激动地端出一小瓶浅紫色的药水,像营养液般利用输液吊瓶慢慢注射进静脉里。病房里的空气顿时变得紧张又兴奋,静得仿佛能听到吊瓶药水滴落的声音。十分钟后,输液结束了,熠骞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毫无变化。
“不会那么快见效,再观察一天。”晓辉安慰道,“我去把剩余的玄天草都加工处理一下,听说,你父亲也中了和熠骞一样的毒。不过……唉,我们既不知道这配方是否对症,也不知要用上几副才能彻底解毒,这玄天草总是要再多备一些的……”
疏影点点头:“离开斯维德鲁普群岛时,玄天草遭到了破坏,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不过,我知道,有个人可以帮上我们。”
“谁?”晓辉好奇道。
“我弟弟,若凯。”疏影出手施展心控术控制玄天草生长时,就已经想到利用若凯的时光倒流术令它们起死回生。
晓辉知道她身边能人异士诸多,也不多问,斜眼看了看痴痴呆呆的归海,撇嘴道:“那智能芯片真有那么难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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