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利刃插进了归海的左腹,若不是他应变及时,闪避并退后了几公分,怕是已重伤在地。迎上欢儿血红的瞳孔,归海伸出的手迟疑地停在半空,这一拔,就天人永隔了么?
只听身后清脆的口哨声,雪白的身影挟着劲风将欢儿从后重重扑倒,欢儿几次想挣扎,可苍的利爪按在她的后心,正是要害的关键所在。当苍在她颈边恶狠狠地嘶嚎一声后,欢儿立刻读懂了这威胁之意:不服软,就是死,或咬断脖子,或掐断心脉。
晓辉冲苍点点头,显是赞许之意。晓辉手法极快,反手将一颗药丸丢进归海嘴里,按住伤口外缘,“当”一声,插入腹中的匕首已落在地上,伸手在伤口周围点了点,喷溅的血液如回流般缩回伤口,血便止了。“愚昧。”晓辉淡淡地丢下两个字,向相拥的熠骞和疏影走去,冷声道:“抱够了,就让我看看病人。”
熠骞早已发现疏影不对劲,四肢无力,口不能言,听了晓辉的话,忙换了个姿势,让疏影靠在怀中,以便晓辉望诊。看着这如漆似胶的小恋人,晓辉懒得多说,轻轻按过疏影的四肢,看了她的口腔后,漠然道:“哑药可解。她身上戴了特殊材料制成的镣铐之类的东西,想解除,得你们想办法。”
熠骞抚上疏影白如玉藕的胳膊,只觉得冰肌玉骨,并无不妥。
归海捂着小腹,弓着身走来,屏息看了一会,道:“扈氏集团利用禹侯岛的一件古物血蝉衣,加入隐形分子,升级成这件鬼影蝉衣。它如鬼影般,吸附在穿戴者身上,虽轻薄如无物,却彻底限制穿戴者的行动,更别说施展异能。整个扈氏只有这一件,解除的法子怕也只有子微一人掌握。”归海曾在扈氏集团帮子微做过事,加上他过目不忘的本领,常提供不少资料。
“扈氏父子真是有心了,用这么贵重的东西来对付我们。”熠骞冷笑道。子微的意图昭然若揭,他要强娶疏影,又要顾忌面子,用这鬼影蝉衣掩饰最好不过,且疏影全身无力,还不任他为所欲为吗?想到这,熠骞全身血液都向大脑冲去,狠狠道:“能硬破开吗?
归海摇头道:“用强硬手段,怕连疏影妹妹的手脚也要一并毁了。”喜房内,除了雨点儿在屋顶上的敲击声和晓辉捣药器具的碰触声,只剩下一片沉寂。
欢儿太久没出现在归海的世界,而归海也习惯性地抵制与凡人间不可能的感情,他从未想过,在这种场合下与她相遇。欢儿似乎忘了刚刚捅了归海一刀的事实,如鹿般的大眼睛闪烁着善良与无辜的光芒。曾经,欢儿也是如此毫不遮掩地表达着对归海的爱意,但归海很清楚,现在,踩在苍蹄下的,不是那个纯洁而阳光的欢儿,而是一只随时咬断他脖子的斑斓毒蛇。尽管如此归海的心神依旧难以平息,他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呐喊:“谁也不能伤害欢儿,我要救她!救她!”归海实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法子,吱吱吾吾道:“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尼人兵摆脱子微的控制?”
晓辉挑眉道:“你应该比我们清楚。”说罢,他拿着配好的药,让疏影服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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