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能活到现在,要感谢疏影的生母,嫤娘,是她在风雨之夜将我救下,也是她引狼入室,开启了禹侯族今天的血雨腥风。”姒娇脸上表情像个调色板,变化莫测。
“狼……血雨……”大量的信息入脑,熠骞懵了,“什么意思?”
姒娇看儿子带着傻气的样子,全然没了平常里的干练与精明,不由笑了笑,她望了不远处元羲等六人,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是禹侯人,我是禹侯族的敌人!”她说这话时,如同在说天气般淡然,但熠骞却全明白了,他知道,接下来,是一个长长的故事,或许纠缠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族人。
姒娇并没有等来熠骞的回应,但她还是要讲下去,只有将来龙去脉都与儿子说清,才有可能赢得熠骞的支持。“我并不姓姒,而是姓赢,是伯益的嫡系传人。”姒娇脸上放着异样的光芒,骄傲地说。
“伯益?和禹同一时期的,也是治水有功的那位能人?”熠骞在接受禹侯族存在的事实后,翻查了不少历史资料,无奈那个尧舜禹汤太久远,因为没有有力的文物佐证,历史学家对于夏朝的存在还保留怀疑,更多民间口口相传的神话故事了。
姒娇一脸严肃道:“正是。老祖的能力,有口皆碑,舜帝在任时,就十分重视他,还将自己的小女儿姚氏嫁给了他做嫡妻。这位姚氏,就是我的曾祖奶奶。之后,舜传位给禹,老祖就全心全意地辅助于他,而禹也公开表示,立老祖为继位人。”
“可是后来是禹的儿子启登了王位。”熠骞开始有些明白了。
“要不怎么说禹侯族的人都传承了他们先祖虚伪的一面呢?”姒娇冷笑道,“对外,冠冕堂皇,对内,还不是将实权和人脉都给了自己的儿子?老祖懒得争抢,主动让位,隐居深山。但禹帝的儿子启仍不放过他,在夏启六年,与友党攻入箕山,将老祖杀害。这精灵石,原就是舜帝为曾祖奶奶选的陪嫁,当年箕山一战,落入启之手。现在倒是有脸,口口声声称我们是盗贼。”
“这……”熠骞劝解道,“妈,都说成王败寇,几千年前的事了,冤家宜解不宜结,纠结痛苦的还不是自个儿?想开些吧!”
“骞儿,你和凡人在一起生活得太久了……”姒娇摇摇头,“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箕山一战,老祖的妾室、庶子和亲戚,纷纷改姓避难,分出十几种姓氏。唯有曾祖奶奶赢姚氏抱着同生共死的贞节,带着嫡室一脉誓不低头。启见并无嫡子,考虑到自己的名声,并没有赶尽杀绝。为了防止老祖后人倒戈相向,强抢王位,启与曾祖奶奶订下规矩,赢氏可招赘婿,但怀孕后,丈夫就得死。生下儿子就杀,生女儿可以留命。若有违背,留在世间的赢氏男丁,必将成为天煞孤星,自相残杀,令赢氏一脉绝子绝孙。”说罢,姒娇定定地看着熠骞,仿佛赌徒注视着赌桌上自己下的那份大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