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白绮走在前面,我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绮虽然对陌生人表情严肃,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她根子上是那种性情开朗的人,跟钟晴儿两人性格全然不同,但就刚才白绮那种表现,还真是跟她平常判若两人,真是姑娘的心,海底针。大老爷们如果不是细琢磨,还真是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她那样一个活泼的女孩,刚才害羞的样子还真是不多见。反差很大。
我兜里还有钱,是胖子临走时给我留下的,尽管如此,到了宾馆,白绮却不让我付钱,坚持掏出仍然湿漉漉的钱包来,拿出信用卡刷卡开了两个房间。我们一人一间。
迅速洗了澡,然后睡下。
这一睡就是昏天暗地。我身体旋转着,不知道旋转到什么地方去,一会儿是阳光,一会儿是乌云,一会儿是春日和煦,一会儿是大雪纷飞。我的身体也是忽冷忽热,觉得像是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一会儿又看到几匹饿狼把我堵在冰天雪地的山洞门口。
眼前出现了无数的路,我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我似乎梦到了母亲的脸,她对我笑,用她那张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想要告诉我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我看到父亲的脸色变得严厉,用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表情。
我还甚至看到了一向严肃的爷爷穿着花褂子,一脸滑稽的神色,在村口扭秧歌。
我的世界开始颠覆了。我不相信这些发生的东西。我还看到了钟晴儿,她骑在一匹白狼上面,在雪原奔驰,穿着重皮裘衣,满脸英武的神色,指挥着万千兽群在从太阳地下消失。
梦到了邻居们和蔼的表情,老潘,佟三叔,刘二婶,他们端着一碗小米粥,喂给我喝。
接着,就是一团迷雾一般的笼罩,一些文字,一些符号开始在我身边绕来绕去。我穿着宽大的袍子,上面着了火,而我就如同火神一般,站在两座巨大的鼎旁边,冲着青天,拿着一把雪亮的、泛着青光的宝剑在祈祷……
天空有个神明一样的声音传下来:卫诚,今天,交给你的任务,你要听好了……
我忽然抛出宝剑,冲向天空,一边喊叫,一边骂道:我去你的上天!去你的安排!
……
忽然,我一下子惊醒过来,坐在床上,不知道今夕何夕。我摸了摸头发,摸摸脸,仿佛一场梦就如同度过了千年一般。
我起来,拉开窗帘,再去照照镜子,看着一张憔悴的脸,如同年长了十岁一般。记得我前天照镜子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仅仅只是经过了两天的功夫。
世事转眼沧桑巨变……
这时,我发现自己手腕上好像印着什么东西,用手抹了抹,抹不去。
我仔细瞧了瞧:是文字没错,但我一个也不认识。这是什么玩意儿?天书吗?而且,它们怎么会在我手腕子上,什么时候印上去的?
难道是被子?宾馆没把杯子洗干净?
我嘟囔了一句:这该死的宾馆,也太不敬业,被子不洗干净就敢给客人住。真是该死!大概洗洗就好了。
跑去洗手间使劲搓了两下,再打了一些肥皂,大概是管用的,因为两个字已经被我搓下来了。
我忍不住皱眉:“什么玩意儿?油漆么?怎么沾的这么厉害?”
想想昨天晚上下了河,在河水里面扑腾了半天,然后又来到宾馆,虽然是胡乱洗了澡,也不能洗不干净吧。这个宾馆,真是,怪不得没什么人来住。这也是我第二次住这个倒霉的宾馆了,头一次是和胖子来。
我忍不住擦了手去翻被子,没发现什么东西,洁白无暇,很干净,再看床单,也没什么东西。
那这些印字到底是哪儿来的?
难道是僵尸?
想到这里,我忽然感觉一股寒意又从脊背后面慢慢升起来。努力回想一下,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碰到过僵尸?
印象中,它们没有抓到过我呀,它们只是把白绮的衣服抓坏了。再想想,难道是在钟家老宅?
或者是昨晚掏树洞的时候留下的?
都不太可能。什么东西会印的这么完整?而且绕着我的手腕子一圈。像是被整个贴上去的。
是白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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