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李艮也调到京城来,有什么事情就让他来帮忙,到后来,就干脆让他给我做了秘书,那些公文来函之类的,也都交给他一并处理。这李艮从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员,一下子到了天子脚下,而且还进了中央中枢这个位置,自然是对我感激不尽,跑前跑后地尽心尽力地为我办事。
这年秋天,西北战事忽起,整个朝廷也紧跟着忙碌起来,连圣上听说也好几天睡不好觉,天还没亮就上朝,到天黑才退朝,整日跟大臣们商议战事,我这个地方,此时即不管军事,也不管粮草,更不管后勤,所以竟成了闲差,除了每天必要的点名之外,我就坐在堂内看书。
只可惜,这里连个像样的小说都没有,只能捏着鼻子看那些一条一条竖起来的文字,而且还很多都是我不认识的古体字,看得那叫一个辛苦。想起那些街面上的闲书来,于是让李艮在外面留意,没事儿给我搜罗一些小说来,虽然都是一些才子佳人之类的破烂小说,但是总算是有生于无,聊以打发时间而已。
但是在一天下午,大将军却忽然来访。这大将军的名头我听过,名叫刘改之,战功煊赫,是朝廷内外都极为尊敬的人物,对我来说,更熟悉的是,他乃刘不达的亲戚,是算是曾经有间接交集过的人物。
那刘改之身材极为魁梧,比一般人要高半个头,一双拳头足足像是个痰盂,要是普通人的脑袋上挨上这么一拳头,恐怕就要脑浆迸裂了。他豹头环眼,当真是豹头环眼,老听说这个词儿,却真没见过,你想啊,平日里我们谁见到过胡子是往外飞的呢?跟毛长长了的刺猬一般。
那大将军生性豪爽,见了我也不跟我客气,用震动屋顶的洪亮声音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老弟!我可是听说过你,三个月前,你跟我家里帮了一个大忙。我是一直瞎忙没工夫,没来得及跟老弟来道谢。你知道那件事,本来兄弟我还一直有些担心,啊?跟皇后家里搞不好关系,那可不是个大疙瘩么?”
“别怪老兄我粗鲁,但是再粗鲁,这点子事儿我还是知道的。别人呢,也因为这件事一直都在提点我。你知道,哥哥我呢,确实是个粗人,也不懂得怎么在里面调解。但是后来我姑父专门来了一趟京城,把你解决的那件事情的前前后后跟我说了一遍。”
“你别说,哈哈,就这么个事儿,要是我还真是想不出办法来,但没想到你老弟,虽然身子骨瞧着瘦弱,但脑子还是挺厉害。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老弟,就冲你给我们家办的这个事儿,我得先拿你当兄弟,只是,不知道你老弟拿老哥当不当兄弟?啊,哈哈?”大将军说这几句话,声音震得房梁上的土都扑簌扑簌往下掉。
我忙行礼道:“承蒙大将军看得起,下、下官不胜荣幸,不胜荣幸。”
大将军却摇头笑道:“老弟,我看你不像是拽文的人,别拽文,咱们哥俩好好说话,要是听你拽文,我就不上你这里来了。再拽,那我可扭头就走啦。哈哈!”
我不知道这家伙来这里是个什么意思,难道邀请我去喝酒?
那大将军也并非是单纯鲁莽之人,见了我的脸色,接着看门见山地说道:“咱们废话少说,再过三日,就是咱们的队伍启程的日子,你要是在这里闷得慌,我就去跟圣上讲,让你一块儿跟着我去打打猎,如何?”
我一听,这是大将军出门打仗,他说的这个什么“打打猎”,听上去轻松,其实就是上战场杀敌的。上战场这件事,我还真没见到过,而且,还是古代战场,这个事儿对我来说倒是新鲜。真不如去瞧瞧呢,但这件事大将军说的如此轻描淡写,我还真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笑,还是认真的?况且,我还是一个礼部的人,怎么能够被提点去跟着军队前行?
我把意思说了出来。那大将军笑道:“是这样的,卫大人,我那里,正好缺一个脑子好用的人,我跟圣上说一声,叫你一块随军,有什么事儿呢,可能哥哥我还要请教你,就冲你解决我们家那事儿的那份能力,我看,也能够把军内一些事情处理好。咱们就这样说,老弟你愿不愿意帮哥哥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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