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姐弟俩是睡在马房的,跟着他们一起睡的还有一个看守他们的人。到了二更敲过,夏炎突然睁开眼睛,轻轻推醒边上的夏青。夏青也没有睡着,她尽量装着熟睡,但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紧张的很。
俩人就着窗户里射进来一点点月光,悄悄开了门。床上的人打着轻鼾,没有反应。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马棚,解开大当家的马,悄悄牵着出了客栈边门。
夏炎因为一直喂马,虽然没骑过大当家的马表演,但是马对他也熟悉的很,没发出什么声响,任由他牵着。
“阿炎,我们去哪里?”离开了客栈,夏青轻声问到,声音里还带着颤抖,说不紧张是假的。
“阿姐,你来。”俩人到了医馆门口,夏炎上前“嘟嘟”敲门。
“小兄弟你终于来啦,我都等困了。”药馆的药童打开门,揉着眼睛说到。
原来,夏炎下午来买药的时候谎称是家人生病了,要买安神药,还稍微跟这个小药童聊了一会。多买了泻药给家里消化不良的马匹的。
走时夏炎还跟药童约好,晚上要来借纸笔用,塞了药童几个铜板,药童就答应了,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阿姐,你写封信,把戏班子他们做的勾当都写下来。”夏炎帮夏青磨墨。
“阿炎?你想要做什么?”夏青没想到夏炎不着急逃跑竟然是想这这事。
“阿姐,我们逃了,还会抓别的小孩子。”夏炎嘴唇紧紧抿起来,拳头也不由握紧,他脑子里一直翻滚着那两个小孩昏迷的孩子被丢进林子里的画面。
“好!”夏青也不耽搁,拿起笔快速写下了他们看到过的那些人罪状,包括抢劫、抓人、偷窃……
写完后,夏炎叠好用布包起来,又拿出几文钱一起交给药童:“小哥,明日帮我送到衙门!”
药童也不疑有他,收人钱财,反正就是跑趟腿的事儿,便点头答应下来。
姐弟俩出了医馆,牵着马快速穿过街道,走到城门口。城门已经关了,夏炎塞了一小块碎银子给守城的官兵,说是急着赶回去看乡下生病的老阿嬷。官兵看是两个小孩子,也不为难了,开了边门放了行。
“驾!”夏炎抱着夏青上了马,小小的身影坐在后面,一甩马鞭。两边飞快后退的景象他们无暇顾及,只知道一刻不停地往前奔。
黑夜里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的姐弟俩不知道,在他们走后的早上,被尿憋醒的看守人发现他们逃跑,喊上人上马急追。只是马儿拉了一晚上,集体腿软,没跑多远就摔倒在路边。被后来追赶上来的官差抓了个齐全。
疾风刮来,吹回了夏炎的思绪。
“恩!”夏炎转头对着赵捕头点点头,又甩了下鞭子,“驾!”那一夜他们逃出了城门,那一夜之后,他喜欢上了骑马。
马儿跑得很快,风刮在脸上甚至有点痛,但是夏炎很是享受这样的痛,痛却自由着,他喜欢这风一样的自由。
众人快马加鞭,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就赶回了县里。
虽然已是接近亥时,王县令却没去休息,正在内堂来回踱步。
宋大少从扬州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帮他打通了关节,过些日子上头会派人下来考察政绩。要是考察过关,就能往上请求晋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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