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言苦笑:“如何从长计议?再从长计议,也是已晚了。”
他咬了咬下唇:“叫我如何甘心将心爱之人拱手让人?他可明抢,我亦可明抢!”
安南进说:“是的,殿下,正是因为知道殿下不能将所爱之人拱手相让,所以才说要从长计议。但是殿下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们要将楚天舒送往木兰别院,三皇子是如何知晓并且能追上的呢?”
慕容言怒道:“看来三弟的势力已经渗透到我府上各方各面,我们行事如此稳秘,他都有线报!”
安南进说:“现在皇上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殿下与三皇子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三皇子平日也一向低调,但在楚娘子身上,却不惜冒着暴露的危险,可想而知楚娘子对三皇子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
“殿下,属下说句不该说的话,殿下当三皇子是手足,但三皇子从未领情,甚至对当年替你去燕国当质子一事耿耿于怀充满怨恨。他日若真让他有机会继承皇位,必不容你。殿下,我们是时候反击了。”
“反,击。”慕容言一字一顿地念着,目光渐渐坚定。
“是的,反击。”安南进坚定地说:“楚娘子是您的,皇位也是您的。”
慕容言的脸色渐渐平静。
安南进深知慕容言脾性一向内敛不外露,就算有什么情绪也极少当场发作,唯有面对楚天舒之事时无法控制。看来,楚天舒这一利器,得用得在恰当之处。
他并不在乎楚天舒这个人,他在乎的是她对他的影响。他深知感情之不可靠,二皇子只不过是在将得未得之时念念不忘,倘若得到了呢?又倘若得到了天下,又有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呢?
“殿下,我瞧着刚才小许神色不太对劲。平日里他不是这么沉默的人,似乎他有什么事想对我们说。”安南进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慕容言说:“我也注意到了。你快把他叫来。同时令人控制住小晋。我看有问题的不是小许,而是小晋,小许只不过不想打草惊蛇罢了。”
小许很快过来,递上楚天舒偷偷交与他的簪子。“休养生息,养精蓄锐,蓄势待发。楚娘子给带殿下的话。另外还说,小晋可能是三皇子的暗探。”
“休养生息,养精蓄锐,蓄势待发……”慕容言默默地念着这一句话,完全不像平日里一副假装无知女人的楚天舒所能吐出的字眼。或许在她内心深处,也是盼着自己能位至人君,解救自己脱离慕容白?她真能等到那一天么?
“那小晋这个人是留不得了。”安南进很失望,培养出一个得力的下属不容易,培养出一个誓死不背叛的下属更是难得。
“不。”慕容言阻止了他。
安南进心一急,他担心慕容言又要妇人之仁了。别说还未成为君主,这在奔向继承皇位的路上,最要不得的就是太过仁慈。
“南进,你先逼问他,待他承认后饶他性命,令他戴罪立功。明里还跟以前一样重视他,暗里找人事事监视他。如果他还与三弟有联系,必要的时候多放些假消息。”
安南进松了一口气。慕容言,终于要向慕容白宣战了吗?
“另外,你暗地里训练一批死士,挑选无家人无牵挂者,必要时会派上用场。”
安南进拱手道“是”。
“想办法安排人进三皇府,我要知道楚天舒在三皇府的所有消息。做好助她从三皇府逃离的计划。”
安南进迟疑一下,说:“打探消息这一点容易做到,只是楚娘子未必肯离开三皇府,进了府,慕容白或许会控制着世子。楚娘子可能会留恋儿子不肯走。”
慕容言凝视着手中的簪子,长叹一口气说:“若如此……那便也罢了吧。那倒便是我错爱了她,错看了她。”
守着一个与自己不爱的人所生下的儿子过一辈子,为了这个儿子还拒绝了他。他敢肯定,楚天舒不是这样的人。她很快就会发现,跟没有感情的人过不了一辈子,而且从之前千语的事情中可以看得出来,她不会为了儿子,而牵绊了自己追求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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