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看着他笑得天真无害的脸,继续无语中。稀里糊涂地闯进来一个楚辞,他到底是怎样一个怪胎?
别说她对楚辞全无印象,就有是幼时他们关系再好,楚辞也不至于会做出这种想要“一辈子陪着姐姐”的想法啊?
难道是燕国国君放他一个人在明国生活,一个人长着长着就变态了?
还是由于他对楚王爷的陷害心生恐惧,并且这么多年来在恐惧下生活,因此就算有一天自己强大了,仍然无法摆脱那种阴影,不自觉地要把自己拉在身边充当保护伞保命?
她想不明白。但她知道,楚辞对自己,并不是那种意义上的男女之爱。
而且燕国国君在想尽一切办法保住楚辞性命的之余,却没想到楚辞似乎对权力并没有太大的向往,他所做的一切他所用的话语之间,似乎都抱着看热闹及游戏人间的态度。
“对了,姐姐,我已经传令给所有村民了,所有村民都会替我阻止姐姐离开这个村子的。姐姐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我觉得应该会很好玩的,就像演练一样。”楚辞继续兴高采烈地说。
“小七,”楚天舒尽量如他所愿显得亲热一些,“姐姐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父皇千辛万苦地保住你的性命,应该是想传皇位给你吧?你想不想做燕国的国君?”
楚辞愣了一下,说:“这种事,随便啦。到时再说。”
“不过姐姐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想回燕国了?是不是希望我做燕国国君呢?”
楚辞圆溜溜的眸子发亮,笑眯眯地看着楚天舒,仿佛楚天舒说一声“是”他就会立刻冲回燕国做国君一样。
唉……
楚天舒回他一个长长的叹息。
自己小的时候,是怎么样一种情景。为何不仅楚辞对自己念念不忘,慕容白似乎对小时的事情也无法释怀……
凭着楚天舒对楚远那一点点模糊得可怜的记忆,恐怕她是永远也搞不明白了。
楚天舒一行人,就这样在不情不愿的情况下住了下来。
不过对流欢与素心而言,只要楚天舒安全,住在哪里对她们来说没什么两样。
这个小村子虽然看起来不太寻常,楚辞也仿佛笑里藏刀,但既然他是楚天舒的弟弟,那再不济应该也不会对楚天舒心生陷害之意的。
慕容言也在皇宫之中度过了第一个不眠之夜。
他把夏未暖送走的时候,特别拜托了太后去盯着夏未暖出殡的事情。太后本来对这个侄女就满心的欢喜,如今她死也也是悲伤得紧,对她的出殡自己就格外看重。
在夏源河晕迷的那一天,夏未暖便被送走了。
而同一天晚上,夏源河被慕容言送回了将军府。
慕容言手握着一对兵符,站在空荡荡的皇宫,总觉得心中更是空荡荡。
他想了想,便来到太后寝宫,太后也是无聊得紧,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宫女们闲聊着。
“言儿,你怎么来了?”
“朕闲来无事,过来看看太后。太后最近可好?”
太后有些低落:“不好。未暖送走了,哀家这心啊,都还没缓过来呢。言儿赶紧多选几个妃子上来,你看哀家连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你之前府上的都是什么妃子啊!最好快快地多生几个皇子下来,热闹热闹!”
“朕知道。”慕容言随口应道,反正太后和太皇太后催他选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已习以为常了。“朕已把夏将军送回将军府了。他醒过来后,估计会有些情绪不佳。朕希望太后能安抚一下。”
太后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奇怪地说:“隔得这么远,哀家怎么安抚?他情绪不佳也正常中,皇上你未免操心太过了吧,他又不是小孩子。”
慕容言说:“朕欺骗了他。朕表现上同意追立未暖为皇后,以皇后之规格出殡,实际上太后你也看到了。”
太后愣了:“君无戏言!皇帝这样做是有些过分。”
慕容言反问:“太后以为如何?真的希望追立未暖为皇后么?”
太后幽幽说:“人都死了,什么皇后不皇后的有什么用呢?”
慕容言发现,一向刁蛮无脑的母后此时这句话说得最在理了。“正是这个理,但舅舅过不去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慕容言其实更过不了心中那道坎,父皇,可是被夏未暖杀了啊。
夏家,包括太后,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或许他们觉得,只要做皇帝的是慕容言,又有谁会追究起来呢?
“另外,朕趁舅舅病重,夺了他的兵权。”慕容言轻描淡写的说了。
别的太后不太懂,但兵权这东西的重要性她不是不知道。她一下子便站了起来,怒斥:“言儿,你怎么能如此!你舅舅身经百战,九死一生才换来的兵权,换来明国太平,你怎么能这这样夺去兵权?”
慕容言感觉很累。
他不轻不重地说:“太后,现如今大明江山是慕容家的,不是夏家的。”
“朕没有追究先帝之死,便是对夏家最大的恩德了。”
“太后应该明白这一点,朕希望舅舅也能明白这一点。”
“晚了,太后早点休息吧,朕也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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