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的个子极高,挺直了身板站在安暖面前,比她高出一头还不止。
他气势压人,端着凉茶的杯子悠闲的站在安暖的对面,似魔鬼般的残忍面孔毫不掩饰。
安暖手指微颤,真想夺过他手中的凉茶杯子,连茶再杯子的丢在他的脸上。
‘暖暖,就七天,你就忍耐七天!楚乔不会说话不算话的,你帮妈妈这一次,妈妈求你!’
目光定定的看着楚乔手上的凉茶,安暖眼前浮现出来的,是她穿着高跟鞋在路上艰难前行的时候,柳荷发给她的短信。
七天,只有七天。
那个数字像是魔咒一般在安暖的脑海里重复,安暖咬着牙,忍了又忍,才没有委屈的哭出来。
柳荷不知道楚乔的残忍,她不知道,仅仅是一个开始,她的女儿已经被楚乔折磨的尊严扫地。
“楚少,能做楚少的狗,让楚少花费时间和心思折磨,是安暖的荣幸!”
脸上的愤怒与哀伤尽数变成谄媚,安暖后退,下了一个台阶,让自己变成楚乔眼中更卑微的存在。
居高临下的盯着收起全部高傲和倔强的她,楚乔忽然有些懊恼,捏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收拢。
楚少,这是安暖第一次这样称呼他,和他古堡里的下人一样。
这,是在示弱,还是她的另一种手段?
“呵,不错!安暖,你竟然知道讨好我了,目的呢?是……我手里的这杯凉茶吗?你的讨好可真是不值钱呢!”
黝黑的眸子盯着安暖的小脸,楚乔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她干裂出血的唇上。
那两片唇,格外的美味,尽管此刻狼狈着,依然是诱人的弧度。
像是被魔障了,楚乔把凉茶送到安暖面前,期待着她的唇瓣可以再变得粉嫩起来。
“安暖多谢楚少的赏赐!”
轻笑,安暖接过青花瓷的杯子,沙哑的声音掺了故作的娇柔,声音变得格外难听。
丝丝凉气顺着杯子蔓延到她的指尖,手臂,让安暖干到冒烟的嗓子愈加难受,拿起杯子向嘴边送去。
肺部到现在还火辣辣的刺痛,安暖不敢多喝,只喝了小小的一口。
清凉的感觉顺着嗓子流向四肢百骸,清甜的味道,让安暖像一只偷到腥的猫,眼里都绽开了满足的笑。
那笑容看在楚乔的眼里,就变成了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挑衅。
他竟然被这个女人蛊惑了吗?打算好了要好好折磨她的,她是夏家的人,是夏坤的女儿!
“啪!”
再没给安暖喝第二口的机会,楚乔扬手,青花瓷的杯子飞出好远,摔成了一堆碎片。
大半杯凉茶尽数洒在安暖的脸上,冰冰凉的,顺着她淤青的额头,一点点的流过脸颊,滴落在她唯一一件能拿出手的白色连衣裙上。
“楚少!”
表情有刹那的僵硬,安暖勾起唇角,声音平静的如一潭死水:“安暖谢谢楚少用凉茶帮安暖解暑,那杯子,挺贵的吧,可惜碎了!”
缓缓迈步,安暖捡起一片白瓷的碎片,攥在掌心。
尖锐的边角轻而易举的就割破了皮肉,刺痛袭来,安暖笑的愈加灿烂而明艳。
只有疼,才能让她冷静,让她隐忍着,熬过这难堪的一分一秒。
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指缝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古堡庭院里的青色方砖上,化作暗红色的污渍。
站在台阶上,楚乔皱眉,眸底有愤怒一圈一圈席卷开来。
女人在装可怜吗?从她来到他的古堡开始,没少用过这样的戏码。
可惜,在他心底有了一丝柔软的时候,她愚蠢的选择了逃离。
“没什么可惜的!碎了就碎了,总比被你玷污了强!”
和安暖相处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楚乔眼底的情绪平息下来,声音凉薄而嘲弄,转身走进古堡。
随着他的背影消失,安暖的双腿也支撑不住,跌坐在石阶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安暖甚至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期间王妈来给她送过一次水,却被负责看守着她的黑衣保镖阻止。
满满的一大杯水,当着安暖的面,全部倒在了地上。
下午的阳光是最烈的,那水渍很快就被烤的不见了踪迹。撑着僵硬胀痛的双腿,安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开始向古堡的侧面走。
楚乔不让她进入古堡,她也不愿意走进那如同地狱的地方。古堡侧面有草有树,至少她不会被晒晕过去。
“夏小姐,你不能离开古堡!”
安暖刚刚起身,负责看守的黑衣保镖就追了上来。
面对着那张严肃的没有任何情绪的面孔,安暖微微一笑,明媚的笑容美到让人窒息。
“是楚少交代的?”
“你告诉楚少,能够引起他的兴趣安暖觉得很荣幸。楚少不让我离开古堡,也没说不让我在古堡里走动,是不是?”
明媚皓齿,安暖笑着反问。趁着黑衣保镖思索的功夫,她已经走到了目的地做了下来。
那是一个用竹条搭起来的高大花架子,上面爬满了碧绿的植物。
密密麻麻的椭圆心形叶子为安暖遮挡了阳光,安暖微微闭了眼,趁着黑衣保镖放松警惕,迅速的把几片叶子和一个果实采摘下来。
这种草叫针线包,中医称作消炎止血草,她的伤口不能一直放任不管。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