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也不急不躁,看了眼福临,轻点了下头,朝孔四贞道:“格格,你可还记得皇上给我们看的那三幅画?”
孔四贞不解,难道是她想转移话题,可以将注意力引到别处,心里想着,道:“哼,记得又怎样,不要以为你可以轻易蒙混过关,就凭你画的那种东西,也敢拿出来炫耀,真是不知天高地后。”
舒瑶轻笑,道:“好,那我们就说说那三幅画。”边上,福临挥了下手,吴良辅立刻招呼着几个小太监,将那几幅画拿到中间。
舒瑶走了过去,道:“这第一幅,不用我多说想必在座的很多人都知道,此画是北宋名家郭熙的代表作《早春图》”事到如今,她只能将导游解说时说的那一套搬出来,继续道:“不难看出画中画的是早春即来时的山中之景,山间浮动着的淡淡雾气便是春来的信息。从整体内容上看,山峰耸拔,气势雄伟;圆岗层叠,山石突兀;山间泉水淙淙而下,汇入河谷,桥路楼观掩映于山崖丛树间加上山水间的人迹,更为此画增添了勃勃生机,正应了这个‘春’字。此画细微之处也有呼应,想必大家也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其实是她记不清了。
孔四贞道:“哼,此画乃是传世之作,早已有人评说,你现在拿出来炫耀一番,是把我们都当成傻子了吗。”
舒瑶:“既然皇上将画拿出来,自然不是为了好看的,我们还是先看完其它两幅在说。第二幅《秋山草堂图》,出自元代王蒙之手。”说起这个王蒙,她好像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了,走到第二幅画前,继续道:“此画绘的是秋山水岸,茅屋草堂掩,堂内村妇劳作,堂前稚童嬉戏,而堂上则有高士踞坐榻上展卷阅读,全然一派祥和的生活场景。画色上多用硃砂点缀勾勒,虽然没有大红那样的浓烈,也没有硃磦的亮丽,却透出沉穆野逸的古艳。不愧为传世大家。”
走到第三幅画前,舒瑶都有点说不下去了,这一幅幅的,放在现代能卖多少钱啊,想想就心痛。有钱时候人不在,人在的时候没有钱,忽然想到一句话,‘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见舒瑶叹气,孔四贞以为机会来了,道:“就这么点本事,说不出来了,那就让本格格替你说,这幅……”舒瑶抢先道:“南宋夏圭《雪堂客话图》,此画设色江南雪景,笔法苍劲浑厚,水墨苍润。山林房舍为皑雪覆盖,
寒气袭人。二人于室内对话。一渔翁划桨冲寒而来,以打破画面的沉寂。”转而看向孔四贞,道:“贞格格既然这么能看得懂这画上画的是什么,为何却不懂皇上的心意呢。”
“你,你胡说什么?你一个小小秀女,连名字都没有,竟然敢在这里揣测圣意,简直放肆,吴良辅,还不叫人把她拖下去。”话落,却没有任何动静,吴良辅依旧站在那里,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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