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苡宁浑身一僵,心下有些紧张,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说话的人正坐在张丽的旁边,张丽见此,暗中掐着那个人,恶狠狠的瞪着,示意他不要多嘴。
“哎呀,林经理也真是的,等会还要上班呢,喝这么多酒是想下午公休吗?”张丽贱笑的看着林经理。
大腿一疼,林经理也清醒了几分,赶忙朝着秦墨的位置看去,看见自家老板面色如常,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不好意思啊,一碰到酒我就晕乎乎的了。”林经理赔笑。
莫寻嚼着菜的动作顿了顿,看向霍少,他怎么都觉得霍少是故意的。
你看那双眼,那个表情,根本就是幸灾乐祸嘛。
话说,我们都是合作伙伴,你又何必给我们秦总添堵呢?
如果霍少知道莫寻的想法,铁定会吐他口水的。
呸,你懂个鸟啊,是你们家秦墨这个老男人坑本少在先的,哼。
这边的人好似懂了什么又貌似什么都不懂,好多人闭嘴了,默默吃饭了,但是有一个人却没有消停。
“安小姐,难得有机会坐在一起,我敬你一杯。”
我了个去,安苡宁想爆粗口。
顶着秦墨的压力已经背后冒冷了,旁边这货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察颜观色,献殷勤献个没完没了。
安苡宁暗自深吸一口气,面色有些淡,“不好意思,我喝酒过敏。”
“安小姐。“李经理依旧保持着灿烂的笑容,“很高兴认识你,咱们碰一下,我干了,你随意。”
说罢,李经理一口闷了。
安苡宁见此,有些磨牙。但是人家都干了,而且还说你随意,如果她不表示,就会显得自己很小气。
可是,她从来没有喝过酒,从小到大,滴酒不沾。
小的时候,她偷喝了爸爸的一点酒,好像只是舔一舔,后来就出事了。因此被爸爸狠狠的教训了一次,从那以后,她就没有在碰酒了。
那个时候,具体事情是什么样的,她也不记得了。
她在酒吧驻唱的时候,也推过酒,但是现在性质不一样。面前的人是合作公司的部门经理,不能不给面子。
安苡宁看向张丽,向她求助。
张丽接收到安苡宁的信息,笑呵呵的开口,“李经理,不是我说你啊,安设计师确实喝酒过敏,上次她只是碰了一下,就过敏了好几天。你若是怜香惜玉,就让安设计师以茶代酒吧。”
李青林看着安苡宁,而安苡宁也不等李青林开口,赶忙拿起茶杯,“我敬你。”喝了下去。
气氛又开始变得活跃了起来,大家聊时政,可谓是各抒己见。
安苡宁从头到尾很少说话,听着他们讲这些也觉得有些无聊,加之李青林在旁边,她决定早脱身早脱离苦海。
“霍少,我手上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我先回公司了。”说着,安苡宁拿着包包,朝着众人点了点头,最后目光落在秦墨的身上。
看见安苡宁站了起来,秦墨放下了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黑眸却带着意味深明的流光。
安苡宁面色有些僵,最后赶忙把视线移到霍少的身上。
“这里都是男人,也好,你先回去吧。”
安苡宁刚出门口,旁边的李青林也跟了上来,“安小姐,我送你吧。”
张丽见此,也赶忙跟了出去。
这李经理是不是想被发配非洲啊,老板的人你都这么名目张胆的撬墙角,想穿小鞋是不?
安苡宁见李青林跟了上来,赶忙进了电梯,但是李青林也快,正好赶上,反而是身后的张丽落下了。
看着李青林,安苡宁的脸色没有在里面那么好,而是带着一丝的冷色,“李经理,我是有事才提前撤场的,你还是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安小姐,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我们公司有合作,我们是不是更应该相互关照?”
叮…电梯门开了,安苡宁赶忙加快脚步,走到路边,只是李经理不依不饶的跟着,让安苡宁很恼火。
“李经理,你回去吧,我男朋友知道会误会的。”
“你你有男朋友了?”李青林面色一僵。
“是,请你以后打听清楚了在给女孩子送花吧。”
*
珠宝集团办公室
安苡宁前脚刚踏进办公室,李颖后脚就塌了进来。
“安设计师,事情怎么了?”李颖的声音有些急切。
“一切顺利,秦总已经签字了。谈完事情之后,秦氏邀请参加方案的实施会议,霍少也在,所以才拖到现在,李主管久等了。”
安苡宁拿出文件递给李颖,“如果李主管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忙了。”
“好。”李颖拿了文件就出去了。
安苡宁有些累,双脚发软的坐在凳子上,一大早的就来了一场剧烈运动,中午又不怎么吃饭,加之没有午休,她现在好想睡觉。
“宁宁姐,听吴助理说你和霍少跟秦总他们一起吃饭,是不是真的?”
杨素的八卦劲又犯了,一边激动的开口一边两眼放光的看着安苡宁,“怎么样,秦总是不是跟新闻上说的又酷又an啊?”
提到吃饭,安苡宁就有些怨气,她现在还想吃东西呢,但是杨素的问题让她觉得闹腾,“杨素,你又不在,你兴奋什么?”
对面有个人整天跟她打听秦墨的事情,在平时她听听也算了,就当杨素是个粉丝。但是今天这顿饭,吃的是在太憋屈了,秦墨又不帮她,还给她高深莫测的眼神,想想就觉得郁闷无比。
话说,在公司的时候,他们好似心照不宣的保持距离,但是这样的距离在今天看来,让她觉得不爽。
杨素瘪瘪嘴,小心的开口,“宁宁姐,是不是秦氏的人欺负你了?”
宁宁姐好似有些不开心喔。
“有霍少在,我还能被别人欺负了去?只不过,饭桌上都是男人,有些无聊罢了。开会开到十二点半,中午又不得休息,有点累。”
听言,杨素暗自舒了一口气。
“宁宁姐,春节新品我自己有设计了一些图稿,等我完善之后你帮忙看一看,可以吗?”还是说正事吧,免得宁宁姐分神。
“恩。”安苡宁点了点头,“你自己先完善,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下次带你去秦氏看看。”
其实,以杨素的风格来看,倒是有潜力能成为独立设计的,既然如此,那么她会带着她,有必要时,让她替自己去也是好的。
“谢谢宁宁姐。”杨素听到能去秦氏,当下兴奋的跳起来,“如果去秦氏,肯定要找个机会找秦总签下名,嘿嘿…”
*
秦氏办公室
“莫特助,监察小组是谁在管?”
秦墨翻着资料,眼睛都没有抬,甚至连声音也是以往的音调,这样让莫寻少了一分担心。
“秦总,目前是我在监管。”
“唔。”秦墨继续翻资料,“监察小组是干什么的,恩?”
上扬的尾音,让莫寻浑身一顿。以他的经验来判断,秦总出现这种音调的时候说明没有好事。
没等他开口,秦墨的声音继续砸了下来,“你第一天做这个位置?”
莫寻倍感压力,这…
监察小组当然是监察纪律,监察仪容仪表,监察…
忽然,莫寻知道秦墨的意思了。
“秦总,我是想会后告诉你的,谁知道…”公关部那个大嘴巴会这么说?
“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莫寻微微低头,“是秘书部…”
“秘书部谁在管?”
“是…是我…”莫寻觉得大难临头。
秘书部他管了几年,从来没有被秦总问候,如今被点名,他亚历山大的同时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啊,奖金没有了,啊,被批评了…啊…
“在其位,谋其政,还是你想回家照顾你老婆和孩子,恩?”
“秦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请你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莫寻一脸的严肃,他觉得,有人给他放冷箭了。
秘书部传出的消息,独独公关部知道了,看来,秘书部的人需要重新调整一下了。
公司禁止谈论同事的八卦,这是明确下的禁令,看来,还需要跟人事总监说一下,培训的时候需要签一份制度留底才行,免得有人被开刀了不服气。
还有人借酒装疯,当着老板的面说了出来,你说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
“给你两天时间。”
*
凌氏集团
“凌总,怎么样,五天过去了,想好了吗?”
何建东看着自家的股价跌的几近负数,他坐不住了,直接杀来凌氏。他和第一次来时候一样,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看见何建东,凌文熙就恨不得吃了他。但是现在,凌家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忍了。
“何总,我们凌家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到了现在我们的资产收益是连连亏损,凌露也陷入官司纠纷中,我们也很难啊。”
凌文熙打起了同情牌,可是看在何建东眼里终究是一个结论:凌文熙依旧不愿给钱。
“既然凌总如此明说,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们公司的股价到现在为止,可以说是全完了,不如凌总指条明路。”
其实何建东心里快要抓狂死了,但是他也不能冲动。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惹毛了凌文熙,他也讨不到好处,既然死都不愿支持,那么他也不顾什么道德不道德的了。
“呵呵…”凌文熙皮笑肉不笑,“说到明路,银行贷款我是不行了,但是何总想借款,我推荐一个人,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拉的下面子了。”
“谁?”
看着何建东发亮的眼神,凌文熙笑的有些诡异,“你的前未婚妻,安苡宁安小姐。她现在可是知名设计师,年薪没有千万也有百万吧,如今,她住在浅水湾一带别墅,借你一两千万应该没有问题的。”
何建东面色一沉,扔下一个谢谢之后,面色铁青的出了凌氏。
凌文熙,是你逼我的。
上了车的何建东直接拨了一个埋在心里很久的电话,翻出手机的资料,按下发送键之后,他咬牙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何母热切的迎了上来,“怎么样,同意了没有?”
何建东青着脸色看了何母几眼之后,愤愤的坐在沙发上,脑中不断冲刺着凌文熙的话。
浅水湾,浅水湾,那一带都是私人别墅,哪一栋不是价值上亿?
安苡宁过得好,住了上亿的别墅,这一点,无不在讽刺他的无能,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被狠狠的侮辱了。
好,你侮辱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就等着瞧吧,看你们凌家还能嘚瑟多久?
“儿子,你倒是说句话啊。”何母见他脸色阴沉,有些吓人。
“没戏,贷款利息太高,只能找人借私款了。”
借私款?
那借谁?
忽然,何母想到了一个人,那人就是安苡宁。
“建东,你别急,这事儿妈心里有底了。当时你跟那个践人退婚,就是因为她劈腿了,害的你进了两次警局,退婚是她提出来的,还有装修房子那事儿,你还傻愣愣的把钱给她,如今我们何家有难,该是跟这个践人拿分手费和名义损失费的时候了。她现在攀了高枝,不说多,百把万肯定是有的,就算她没有,也得让她想办法有,不然这事儿老娘跟她没完。”
有钱人注重面子,你不给我,我就把你那张脸给毁了,看你还攀高枝,我让你攀
“妈…”何建东不赞同的叫了一声。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没有发言权。”何母激动地大吼,“你明天跟我去,我倒是看那践人有什么理由…”
*
秦宅
下班回来的秦云卿看着吴叔在门口点香,当下憋着疑问直接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秦老开口,“爸,宗族里面没人生病没人死,你让吴叔烧纸钱干什么,烟熏熏的。”
“家里是没人去了,但是别家的有。”秦老叹了叹,“老子本不该烧的,但是跟个死人计较有失风度,烧点纸钱就当祈福吧。老九一天没结婚,我一天没孙子抱,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方家那女娃生前是可恶,但如今人都死了,跟个死人计较不仅有失风度还计较不来,何必为死人伤神呢?
“这事急不来,他们刚交往,您也别逼得太急了。”秦云卿坐了下来,“听说前几天方家人来闹了,怎么回事?”
这几天她没来,医院又有手术,根本无暇打听这事儿。
“哎,说起这事真让老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死者为大,就让那女娃安息吧,跟个死人没有什么好计较的,我让老吴烧纸钱,只是对生命的脆弱表示敬畏。”
方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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