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你怎么能这样呢,我是你亲妈啊?”被安瑞往外拉的张丽梅,急忙的抓住安瑞的手,大声地口吼出了这一句。
黄莹莹也跟着附和起来,“哥,你别这样,我和妈妈也是担心安叔叔的病情,你怎么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我们轰出去呢,要是外面的人看见了,又该笑话了。”
安瑞本来就气,在听到黄莹莹叫自己一声‘哥’,还说话这么恶心的时候,心里的火更是蹭蹭蹭的往上冒,气的红了双眼。
“闭嘴。”安瑞生气的朝着黄莹莹大吼,“我不是你哥,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妹。”紧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张丽梅的身上,“你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别以为穿金戴银的就变成贵妇了,我呸,也不先照照镜子看自己是什么样子,简直就是一坨s”
安瑞生气起来说的话也是狠,把张丽梅比喻的如此的不堪。
听言,张丽梅脸色顿时扭曲了起来,手一扬,就朝着安瑞的脸上打,“啪”的一声,很是响亮。
“瞧你这副穷酸的样子,跟你那个半死不活的爹一个德行。我今天来这里,是看在你们两个孩子的面上,想要给你爸一点钱看病的,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不知好歹,还动手轰你亲妈,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啊,啊。”
窗上的安德见此,气的心肝儿颤,强撑着下了窗,双眼怒瞪着张丽梅,手指发颤的指着她,“你这是要干什么,有气冲我来,别往孩子身上撒。”
这个女人的狠心,他是见识了的。
当初宁宁被她泼了冷水,发了高烧,昏迷了几天,如今,安瑞再度被打,他怎么能视而不见?
一把拿起窗头的君子兰花盆,狠狠的朝着张丽梅的脚下砸去,“哐啷”,盆中的花和泥土顿时分散开来,一部分溅到了张丽梅的鞋子上。
她嫌恶的踢了踢脚,抖落掉鞋上的泥土,凶狠的怒骂,“这鞋子很贵,脏了你陪的起吗?”
一旁的安瑞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心里火燎火燎的,看着张丽梅作死的姿态,微红的双眼更是燃烧起烈火,仅存的理智也跟着烧了起来。
亲妈,亲妈又能怎么样?
亲妈还不是泼了自己的亲女儿,让姐发高烧昏迷了几天?
亲妈就能这样践踏他人的尊严,不顾爸爸还在病窗上就过来闹?
试问,这样的亲妈还是亲妈吗?
“我呸…”安瑞趁着张丽梅踢脚的时候,用力的把她推开,“用不着你的施舍,就算没有你,我们也看得起病,住得起院,用不着你假惺惺。”
她真的会给钱,天下都下红雨了。
安瑞推得很用力,张丽梅一个站不稳,朝着一边歪了过去,旁边的黄莹莹见此,赶忙将她扶住了。
“哥,你怎么能这样对妈妈呢,她只不过大声了点,你就动手推她,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亲妈啊?”黄莹莹义愤填膺。
她没有想到,安瑞会动手。
“你在说句亲妈试试看?”安瑞怒红了双眼,恶狠狠的指着她。
黄莹莹见此,心下一紧,竟然被炸毛的安瑞给唬住了,当下有些害怕了起来。
如果安瑞要打她,她是打不过的。
看着炸毛的安瑞,张丽梅站稳之后,怒不可遏的再次扬起手,朝着安瑞打去。安瑞被打了一次,又怎么能被打第二次?
张丽梅见掴掌不行,又改用脚,双目也变得阴狠起来,“我踹死你。”最好踹的你断子绝孙。
这么想的时候,她的脚朝着安瑞的胯下踢去,身后的安德见此,面色一变,赶忙将安瑞扯到一边去,才躲过一劫。
他真不敢相信,这一脚下去,安瑞会如何。
只是,安瑞得救了,张丽梅却不一样了,她因为踢不中,又因为用力过猛,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栽倒了前面去。
“嘭”的一声,张丽梅的额头撞尚了*沿上,疼的她眼睛冒星星。
黄莹莹见此,面色一白,赶忙将张丽梅扶起来,“妈,你没事吧,没事吧?”
“没事。”张丽梅抚着额头,一双眼睛好似要吃了安瑞。
“张丽梅,他是你儿子啊,你怎么下得了手?”安德气的浑身发抖,一边心疼儿子,一边指责张丽梅的行为。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她…她这是要儿子断后啊。
这世上,怎么有这等狠毒的母亲?
此时的安德,双眸犹如缀了毒一般的死盯着张丽梅,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做安瑞的母亲。
“那又怎么样,他是我生的,为什么的打不得,骂不得?倒是你,半死不活的,怎么不干脆死了一了百了?死了还能得到一笔补偿费,孩子还能享受,你现在这样只会拖累儿女,到手的金龟婿被你这么一搅肯定是黄了,荣华富贵就这样擦肩而过了,你说,你这辈子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干脆。”
若说张丽梅对安瑞狠,那么对安德是真正的毫无顾忌,这么尖酸刻薄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完全只想到自己心里的痛快,毫无估计别人的感受。
“够了。”安德濒临爆发的边缘,拳头握的卡擦作响,“再不滚出去,信不信,我弄死你。”
听言,黄莹莹被吓到了,脸色微白的缩到了墙角上,张丽梅则是笑了起来,“安德,你还是省省吧。”
看着张丽梅脸上嘚瑟嚣张的模样,安瑞气歪了,伸手一推,将张丽梅推出了门口,然后在将黄莹莹揣出来。
“滚,不然我弄死这个小ba砸。”安瑞站在门口,抓着黄莹莹的脖子,一脸的肃杀,“不想我弄死她你就尽管来。”
安瑞掐的很用力,黄莹莹顿时面色张红,一脸痛苦的看着张丽梅,“妈,救我。”
“你,你…”站稳的张丽梅转头看到安瑞黑着脸掐着黄莹莹的时候,气的脸色发青,浑身都在发抖着。
身后的安德见此,怒道,“还不快把这疯女人轰出去。”
安德狠了狠心,原本念着一点旧情的,在她踢安瑞的那一脚,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什么亲妈,什么前妻,统统狗屁。
他念旧情,可她呢,会念吗,不会。
既然如此,那么他又何必心软?
宁宁已经被她伤的无体完肤,安瑞绝对不能被她祸害着了。
为儿则强,安德也许就是这样子的。
这么想的时候,他也行动了,拿起装着百合花的瓶子,“张丽梅,你再不滚,我可真的砸了。”
“你敢。”张丽梅强装着镇定的挺起胸,硬撑着,在这两人面前,她绝对不能低头。
“是吗?”安瑞冷笑,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如果不想要这个女儿了,你大可在过来两步试试看我敢不敢。”
“啊…”
黄莹莹哭了,双腿发颤着,“妈,救我,救我…”她哭喊着。
张丽梅看着黄莹莹瞪大的双眼,不淡定了。
这女儿是她下半身的依靠,她还没有享福呢,所以,女儿绝对不能死。
安瑞见她如此,冷笑,“你还真以为你是我亲妈吗?告诉你,我安瑞没有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妈,你不过是个毒妇,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让我喊一声妈,你也配?”这话狠下了心,也狠下了情面。
心里恨不得再抽她两个耳光,为姐姐报仇,也为自己报仇,更为爸爸这些年所受的苦报仇。
可是,安瑞这么狠的时候,他的心就有多痛。
张丽梅看着安瑞发狠的神色,一边紧张黄莹莹的死活,心下下一狠,猛地朝着安瑞扑了过来。
让你威胁我,让你威胁…
安瑞见次,扯着黄莹莹闪到了一边,一次不得,张丽梅再次反扑。
张丽梅像是要疯了一般,楸住安瑞就不放手了,而安瑞被她抓到,只好放开黄莹莹,见她发了疯的红着眼,安瑞冷笑。
“呀,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今天不抽死你这个毒妇我就不姓安。”说罢,安瑞也狠下了心,跟张丽梅扭打了起来。
安德站在旁边,一脸的淡定,倒是黄莹莹急的要死,却不敢出声。
两人看起来是扭打了,但都是张丽梅动手,安瑞防守。虽然安瑞说的那么狠,但他却是没有真的动手,相反的,此刻他的心是绝望的。
跟着亲生母亲对着打架,那种心痛,别人是无法体会到的。
“安瑞,你这个王八蛋,滚犊子,你这样打你亲妈,你就不怕遭报应吗?我好心来看你们,想给你们钱治病,你们倒好,竟然打人。我告诉你,要是我今天缺胳膊却腿,等你们回家,我弄死你们两。”
被儿子打,张丽梅的心里越发的狠了。
安瑞在怎么着也是她怀胎十月生的,如今被这样对待,那点舐犊之情也就全部被打散了。
原本只防守不进攻的安瑞,听到张丽梅说这样的狠话时,一把楸住张丽梅脖子上的围巾,恶狠狠的朝她,“呸,威胁我们,你也不先照照镜子看一看。”
安瑞被刺激的再次双目赤红,因为用力过猛,口水直接喷到了张丽梅的脸上。
“小杂种放开我。”张丽梅疼的龇牙咧嘴,伸手猛地扯着围巾。
脖子上被勒的生疼,氧气也没有那么足,但张丽梅嘴巴就是不想饶人。
“你有种再说一次。”
小杂种,无疑刺激到了安瑞,他青筋暴起,几乎是嘶吼着,双目欲裂的盯着张丽梅,手上的力道也越大的大了。
疼,很疼,张丽梅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但是看到安瑞的表情,她又笑了,笑的张狂,那是一种报复的块感。
边上的安德不淡定了,怒斥道,“安瑞,不要听她胡说八道。”说罢,他伸手去扯安瑞,真害怕这样下去,张丽梅会被他勒死。
“说啊,怎么不说了?”此时的安瑞不在扯着她的围巾,而是用手掐着她的脖子。
那话,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只是安瑞的双眼却带着嗜血的光芒,只要丽梅一说,好似真的会把掐死她似的。
这样的场景,黄莹莹吓得腿软,整个人跌坐在角落里,无声的哭了起来,她想喊出来,可是喉咙就像是被卡住了一般,叫不出来也喊不出来。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我生的,我注定是你妈,我死了,也改变不了我是你妈的事实,你觉得我贱,那你就是践人生的儿子…”
说完这句话,张丽梅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了,此时安瑞的手深深的掐进她的肉中,张丽梅脸色张红的跟猪肝似的,眼睛暴起,双腿也挣扎了起来。
“安瑞,松手,松手,再不松手会出人命的。”安德见情况不妙,焦急的喊着,张丽梅虽可恨可恶,但不能死在安瑞的手上。
“死了不更好,省的看了就恶心。”安瑞已经失去理智了。
被骂小杂种那是什么概念?
从小他和姐姐就被人嘲笑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如今被亲妈这么一刺激,他受得了才怪。
“安瑞。”安德见此,高声吼道。
随之音落,安瑞手一松,张丽梅跌坐在地面上猛烈的咳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一双手不停的顺着脖子,一双眼睛红红的看着安瑞。
不等自己缓过神来,张丽梅慌乱的爬起来,撒着腿就往外跑,而安德见此,赶忙将躲在角落里哭的黄莹莹踢了出去。
跑出去的张丽梅害怕死了,边跑边往后看,高跟鞋一个不稳,嘭的再次摔了起来,但她又爬了起来,拼命的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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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安苡宁去了一趟公司,把手里头剩余的工作全部清理了一遍,把原本负责的项目也暂时交到李颖的手上。
虽然如此,但是图稿方面的设计她还是要做的。因为方案和别的执行,李颖他们可以代劳,但是图稿的设计,对方只认可她。
请假,也不全是请假。
出了公司,回到云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外面,渐渐的下起了雨,安苡宁呆在房里,坐在窗上,膝盖处放着白色的纸张,手拿铅笔,有一下没有一下的画着。
也许是心情不佳,她投入不进去,画了好多张,结果都不尽人意,不一会儿,房间内都是纸团。
云家外围的铁门,一辆宾利慕尚停在了门口。
云天景坐在客厅里,看着一身黑衣大长腿的男人从车里面走了下来,不带雨伞,就那么走了过来,顿时,他皱了皱眉头。
心里不由得嘁了一声,雨中漫步给谁看?
心里是这么想着,他的目光却往二楼的方向看。
“苡宁在吗?”
秦墨站在门口,双目幽深的看着云天景,声音微凉。
云天景没有回答,反倒是云老太开口了,“有事情打电话吧,她现在心情不太好。”
晚饭都没有吃几口,她看了心里急着,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言,秦墨眯了眯眸子,“云老太太,我有事情跟她谈谈。”
云老太斜眼看着他,“你们现在最好不要见面,免得徒增烦恼。”
现在见面也不能解决什么,只会让两人更难过罢了。
话音一落,云天景嘴角一扯,“她在楼上。”
秦墨朝他点了点头,直接上了二楼。
看见秦墨上去了,云老太不满的瞪着云天景,“你干什么,想要宁宁不好过是吗?”
“有些事情总要说清楚的,秦墨既然来了,没达到目的他是不会走的。”云天景给云老太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吧,秦墨不会伤害她的。”
楼上,安苡宁的房间没有反锁,秦墨一扭门把门就开了。
屋内,安苡宁坐在窗上,低着头,一手握着铅笔,一手拖着腮,眉头紧紧的纠结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连秦墨进来了也不知道。
“苡宁…”
秦墨关上门,站在门边,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两天不见,她又瘦了。
秦默眸光一暗,薄唇轻呡着,胸中划过一丝钝痛。
熟悉的声音,让沉入思绪中的安苡宁缓过了神,身子一动,,大腿上的纸张顺着丝被滑落了下去,直至秦墨的脚边。
她想伸手去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看到门口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时,她整个人顿住了,倾斜的动作也由此定格了。
秦墨看脚边不远处的纸张,上面的模特被涂鸦的面目全非,他弯下身,将地面上的图稿捡了起来。
她这么入神,是在想设计么?
“你怎么在这里?”
安苡宁一双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秦墨,好似她眨了眼,秦墨就消失不见了似的。
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是带有一丝颤抖的,因为她怕自己眼睛花了或是太想他了,出现的幻觉。
这些天,她过得很不好。
精神恍惚,食欲不振。
安瑞把那天安德对秦墨说的话跟她讲了,她听了之后,哭了一整个晚上。
他另结良缘,她再嫁他人,那又该是怎么样的一个画面?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眼睛也跟着迷蒙了起来。
秦墨看着她瞬时泛着水雾的双眼,立即上前将她抱住,轻吻着她的脸颊。
安苡宁身子一颤,目光依旧粘着他,重复的问着,“你怎么在这里?”
秦墨捧着她的脸,满目情深,“因为你在这里。”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击中了安苡宁心中那一道柔软的防线,顿时让她热泪盈眶起来。
她咬着唇,睁大了蓄满泪意的眼,喉咙也跟着哽咽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只会让我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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