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李妮妮的关系越来越好,不仅开始和她一起吐槽家里的事情,还成了李妮妮家的常客,几个星期就会去她家玩儿几次。她每次面带微笑听完李妮妮的话,不是义愤填膺,就是旁敲侧击给她建议。李妮妮永远不可能和家里的人相处好,她自己后来都很是瞧不上他们,也就无意扭曲她的意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铭这边还是放些心,其次至少不要让李莲花太针对李妮妮,也不可走得太近,否则近墨者黑。
这一切似乎都得心应手,她的生活也顺风顺水,期中考试成绩出来,语文数学是98和100,拿回家给苏绵看,得到了表扬。
由于上课实在不好玩儿,她现在已从小偷小摸看到开始光明正大看闲书了。各科老师都有注意到,特意点她回答问题,没有一个答不出来的,老师素质都很好,没人为难她出些超出年龄的刁钻问题,也没发脾气破口大骂。作业也写得认真,久而久之老师们也就不管了。
元海舟这边再没提过齐雨的事情,她也没打算告诉他,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两人之间只有作业交易。没想到有一天,东窗事发了。
那个夜晚本十分宁静,苏绵上夜班,她在家里身上抱着暖手炉练字。窗外白茫茫的雪花飘落,十二月的寒风也因此变得温馨许多。在这时,楼下响起了按喇叭的声音,一共三下。喇叭声响起后不久传来男性的怒吼,话语不堪入目,大抵都是骂人的,都是在说齐雨。过了一会儿,有人走过楼梯,又过了一阵门洞下的铁门砰地关上了,几秒后一声惨厉的尖叫声响彻云霄。她手上一抖,心里一颤,叫声让对面那栋楼的楼道都亮了起来。
她发现纸上的“生”字最后一横完全洇墨了。放下开叉的毛笔,她抱着暖壶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心里嘀咕着要怎么办才好。打电话报警?还是
正当想时,楼道上又有脚步声响起,好几个人都跑下了楼。
从面包车里走下来五六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也是唯一没动手的。他抱臂靠在车上,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嘴里叼着烟,吐出一口白气,蹦出一句话:“不要留情,打到还剩一口气。”
几个小喽啰拿着棍棒一下下打在女人身上,唯独避开了脸。女人嘴里塞着一块布,叫不出声,也爬不起来。好几个见义勇为的人都冲了下去。
“她怎么得罪你们了?下手这么狠!”一个女人说道。她知道这个声音,是住在一楼的阿姨。
“和您有关系?”男人将烟头吐到地上,用脚踩灭:“我们这儿也快完事儿了。这大冷天的您可别因多管闲事儿冻着了,我们不付医药费。”
其中一人吼道:“我要报警!”
“报警?”男人顶起帽子,帽檐下露出一双鹰一般的眼睛,声音低沉:“行吧。我就在这儿,不动不跑。”
她趴在桌子上听,风从一层纱窗外吹进来,就算穿了厚棉衣也有些撑不住。众人义愤填膺,也起了冲突,邻居都冲了上去要把倒在地上的齐雨拉过来,没想到对方直接架起齐雨往车上走,又挥舞着金属棍子,上前的人也挨了两棍。
车辆开到小区门口,发现铁门被门卫给锁上了,又往后门开,发现一样锁了。这下车里的人出不去了,也几乎把全小区的人吵醒了。
到闪烁的红色灯光赶来的时候,人去车空。齐雨当晚被送往医院,失血过多,重伤抢救。这是听苏绵说的,齐雨蓓送到的正是她在的市中心医院。对齐雨,苏绵也只有“可怜”二字形容。
被母亲抛弃的孩子原以为找到了依靠,没想到对方已经结婚还有一个孩子,她又离不开,只能打道德底线,最终落得了一个入院的结局。
但没有什么事情是生活所迫。让齐雨付出代价的正是她自己的选择,而她又算是幸运的,因为元畅是真的爱她。那之后他把齐雨送到国外留学,自己在国内办理离婚事宜,他和妻子的离婚程序足足拉扯了五年之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