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口也没人会忽视你的存在,认为你是哑巴。”昭琛灌了一口烈酒,对着天边弯月单腿弯着,眸色深沉。
他没有否认,就代表妖帝所言是真的。这个认知让蓝卿若脑门轰隆隆作响,直到回到飞銮峰才记起自己震惊之余,竟然忘记与昭琛师兄道别,还有在试剑台上练剑的小漓。
而看着她离开反思崖,气息再无之时,旃煦捧着酒坛,以底部与昭琛轻碰,轻勾丹唇、更显妖娆:“她修为尚浅,难免沾染妖气,老子可不想被你们昆仑的肃玄长老察觉,否则下次相见又不知几何。这酒既然喝不完,老子就一并带走了。”
“既然怕察觉,何必又执意要见她?”昭琛也不兴起身相送这一套,方才蓝卿若靠近反思崖时他们便已知晓,本想让旃煦暂时回避,谁知道他却说想会一会沈渊的徒弟。昭琛可不信他的目的只是如此简单,更不信什么为见美人之类的玩笑话,妖族的狐女与蛇女可都是三界闻名的美艳绝伦。
旃煦闻言仿佛陷入沉思,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惆怅与落寞,最终勾唇笑道:“不过身带故人之息,让人颇为怀念。”
“故人。”昭琛了然,意有所指的跳动眉梢,以玩笑的口吻问着,“女人?”
这话本带着取笑之意,无论这些年的接触或传言,旃煦身边都不缺女人。
谁知旃煦竟然很认真的转眸看着他,最后灌了口坛中之酒承认,“是,一个女人。一个……永远不会属于老子的女人。”
昭琛静默不语,任由晚风吹拂发间,目光带着迷离。神、人、魔、妖、鬼……说到底究竟有何分别,万事万物唯心而已。谁又能分正与邪,善与恶,不过皆为因果。有些东西既有果,自然便存在因。有因……就有果。
“小子当心些,记得老子的话,莫去碰所谓的《诛魔策》。”旃煦也不再多言,展开翅膀,转瞬间消失在昆仑山巅。
飞銮峰,沈渊修长的身形伫立在梅树下,凝视着天边一晃而过的白色身影,眼帘微微压下。却没有探寻之意,如此浓郁的妖气,定是妖帝无疑,虽不知他来昆仑为何,却知晓神州定将不太平。魔界与魔域为《诛魔策》而来、妖族现身、弱水逆流、还有……卿若体内再次显出的魔种。
本来有的东西,乍然消失,却又在此关头忽然出现。当日卿若被附身,莫非魔种便是那个时候……?不能强行除去,否则性命堪忧,亦不用对待沈漓的法子将其冰封百年,不但耗时日久,并且治标不治本。食指与拇指不自觉的摩挲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直到现在也想不透彻,一切恐怕只有卿若才能给出答案。忘川河畔的三生石,是否当真有用?
“师尊,我回来了。”蓝卿若轻快的走到师尊身边,梨涡轻陷。
沈渊转身,对她身上沾染的妖气皱眉,却也并未深问,“明日辰时出发,可准备妥当?”
“恩。”她本就没有多少东西,早就弄好了。而且筑基之后,身体的代谢也慢了许多,可以开始辟谷。就是舍不得小漓,明知道不应该,却仍是难以自控的双眸微抬:“师尊,真的不能带小漓一起去吗?”
沈渊不由蹙眉,明白她的心境,“沈漓既已拜师昆仑,就当有他的该走的路。”看着她略微失落的样子,莞尔笑道:“若无事,便早些歇着吧。”
蓝卿若点点头,转身朝着侧殿的方向走去,可是刚走几步,身后便传来稚嫩却坚决的声音,带有浓烈的不满,“为什么我不能去?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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