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歇了一会,都觉得有些烦闷,开始在帐内活动活动筋骨。邓云在一众兄弟的盛情起哄下,把咏春打了一遍。如今的邓云,经过这两年多的磨练,还有几番大变故,心性成长不少之余,武艺更是大有长进。只见邓云拳、掌挥动间,脚步时进时退,拳起掌拨,或快或慢,精妙无穷,更似乎暗含深奥道理。众人都看得入了神,几乎忘了时间。就在邓云马步一定,整套拳法施毕,便听将台‘嗡嗡嗡’的擂鼓声起。
邓云面色一凝,向吉青看了过去,正欲命他出去召集所有人马,准备听点。这时,帐外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喊声,叫唤着众人出来。众人皆知军中规矩严厉,不敢怠慢,纷纷而出,却见外头有一穿着一身亮丽铠甲的红衣矮汉早就站了许久,留着一对鼠须,细小的眼睛,略显几分猥琐,在他旁边站着的王耿,脸色难看,向邓云默默投了一个眼色。
邓云一见,心头一沉,然后把手一拱,正欲行礼。那鼠须矮汉却已嘶声叫了起来。
“你们这些雏子,都给老子快点喽!少将军一刻钟后便到,老子令你们在半刻钟内立刻摆好队形,到将台侧面等候校阅,如有耽误,全都给老子滚回家里种田去罢!”
这鼠须矮汉似乎中气不足,喊得是阴阳怪气的。邓云微微皱了皱眉头,自家这班人马足有数百人,要在半刻钟内准备完毕,就算是军里的精锐部队也不一定能办到。王耿面色一变,正想替邓云他们说话。邓云却先转过了身,连声疾呼,这时附近帐篷内的弟兄都已出来,听令立即纷纷集合,竟无丝毫慌乱。
那鼠须矮汉见状,阴鸷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怒色,冷哼一声,转身便离开。
约是半刻钟后,邓云等人已在将台右侧摆好队形,各个神气清爽,目光炙热,精神状态都是极好。这时,教场附近营房内的兵校,还有前往来从军的百姓,也都纷纷排成队伍,走了过来。
吉青一看,顿时脸色不喜,向邓云悄说道:“我们队伍都排好了,别处营房帐篷里的兵校才带着那些过来从军的百姓出来!刚才那个猥琐汉一看就是有意刁难!!哼!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待我日后当了大将,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嘿嘿!三哥别气,你看莫说那些来投军的百姓,就连军中兵校内,也是老弱全有,行列也不整齐?这等军队,若是我们都当不上大官,那还待在这里干嘛!?”
邓云皱了皱眉头,唯恐吉、霍两人年少气盛,容易得罪人。就算这是宗泽老将军的军队,邓云也相信,这里肯定也有不少阴险小人,譬如就像刚才那个鼠须矮汉,摆明就是针对自己这伙人。
邓云想罢,面色一震,双眼甚为凌厉,低声叮嘱众人且听选拔,不要多口,特别又瞪了吉、霍两人一眼,两人都知邓云脾气,要不不发火,一旦发起火来,那个恐怖,想想都可怕,连忙闭上了嘴巴,变得安分多了。
不多一会,将台后方传来一阵,马鸣蹄响,众人纷纷望去,只见风尘弥漫处,一少年将士,手挺一柄七寸二尺偃月刀,纵马飙飞,身穿一副缳甲,甚是英气,身后紧跟着十数骑兵,飞奔赶来。
不一会,那少年将士来到将台下,一翻身,便望将台大步流星地走去,走时还不望把目光投向邓云那支队伍里,看其队形严整,里面的人各个精神奕奕,不由暗叫了一声好,眼中更是精光烁烁,喜色连连。
随着那少年将士到了将台,随来的十数骑兵,自向两边分列,倒有几分迫人的威势,那些百姓都被吓得面色一变,大气都不敢透,唯有邓云那班人马,早见过大场面,面不改色,如鹤立鸡群,尤为显眼。
那少年将士,叫好不绝,越看越是欢喜,遂先自我介绍。原来此人正是宗泽的儿子‘宗颖’,而广平一带的新兵,则是由他负责。介绍完毕,宗颖面色一震,向众人发话,声音洪亮,一看便知武功根底厚实。
“如今金邦日愈强盛,屡屡犯我燕云边境,对大宋是虎视眈眈。辽人的天祚帝逃奔夹山,已被金人重重包围,想必不久便要被金人擒去。金人狼子野心,辽一亡,金人必定来犯我大宋!诸位好汉,都是我大宋血性男儿,都有一颗报国之心。今天本将在此,专为选拔应募入伍的新兵,已在场中备下长枪、刀盾、弓矢、战马等各种兵备之物,你们有何本领,只管施展。如有奇能才高之士,必定重用!!”
宗颖说罢,旁边的军吏便照常,按花名册传点,将人先分开演习,均有宗颖麾下将官分头指挥查看。待点到邓云那班人马,宗颖一摆手,凝声而道:“这些好汉,由本将来亲自校阅!”
宗颖这话一出,旁边那鼠须矮汉顿时面色一变,邓云这班人本是由他来校阅,他已打定主意如何刁难,正想说话,宗颖却先望了过来,道:“陈兵,你可有异议?“
原来这陈兵乃是童贯安插在宗泽军里的将士,而宗颖早就知道邓云等人的身份,知道这陈兵必会刁难。陈兵被宗颖察觉心思,不由神色一紧,连忙道:“小人岂敢,愿听少将军的吩咐。”
“好!这些人都是国家栋梁,我不可想有奸佞之辈,害了他们的仕途!”宗颖一声厉喝,遂命各将校前往校阅。陈兵则被宗颖安排去校阅另一伙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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