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话音一落,城上的弓弩手立马纷纷张弓。罗延庆唯恐误伤,急奔马赶来叫道:“城上兄弟莫要射箭,来的是杨大帅也~~!!!”
城上兵士一听,先是一怔,反应过来时无不欢喜,纷纷举臂高呼。
“哈哈,看来我是白跑一趟了。”这时,杨再兴从队伍中驰马冲出,带着一丝苦笑望向城上徐庆。徐庆见是杨再兴,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你这杨豹子想来强攻,没那么容易。”
“哈哈哈哈~~!!竟然抢不了你的功劳,今夜庆功酒,我可要抢回够本!!”杨再兴听徐庆竟也会开起了玩笑,不由纵声笑道。
徐庆眼眸一眯,随即望向后方正被大火覆盖的黄龙城,道:“恐怕今夜没这功夫了。”
于是,徐庆急命各部兵马入城扑火,金人但凡愿降,绝不杀之,约法三章。金人百姓见燕兵非但没有大肆突杀,反而救火救人,无不感动,再之依如今局势来看,大金气数已尽。除了完颜一族带着族内死士发起几番袭击,被徐庆、杨再兴的部署纷纷杀死后,很快城内便再无厮杀。
直到夜里三更,大火方才熄灭。徐庆初取城池,不敢大意,先是安抚金人百姓。金人百姓也不敢反抗。
次日晌午,黄龙城渐渐平静下来。徐庆等将歇息了数个时辰后,遂在城内府衙议事。
徐庆先统计完战报,至今,战事终于结束,原本的三万大军折损近两万数千余人。到了最后,只剩下不到七千兵马,足可见此一番战役的恐怖。杨再兴听着徐庆终结战报时,金人拼死护国的刚烈,也是面色屡变,听罢,不由叹道:“这些番人还真是彪悍,若是换了是其他国家,恐怕早就献城投降了。还有,那讹里朵父子却也算是一方英杰了。”
“嗯,如今大金皇都已破,昨夜完颜一族之人也几乎死在了我军手下。大金等同灭国矣。我等与金人持续多年的战事,也将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是安抚诸个部落,然后派兵镇守,北方便算是平地了。”徐庆颔首一点,凝声而道。
“这事恐怕有些难。前番我军中了讹里朵的奸计,和不少番人部落翻了脸,恐怕这事传开,其他番人部落不肯相信我等燕人。”梁兴眉头一皱,不由有些忧心地说道。
“哈哈哈,此事你等就不必多虑了。前不久燕王,为表诚意,只带了曹宁和数十精锐,到各个部落中作客,亲自说服,更说明其中利害。那些番人的部落长,都被燕王的王者之威所怯,其仁义所感,不但不敢冒犯,还纷纷向燕王俯首称臣呢!”杨再兴一脸敬佩地说道。
“燕王竟然来了?这到底是怎一回事?”徐庆听了,不由神色一惊,急忙问道。
杨再兴遂是答道:“听燕王所言,在牛皋引兵离去不久,他便得到赤凶的细作传回消息,得知不少投降的部落长与讹里朵暗中接触频繁,后来深查之,发现其中几乎都是讹里朵的心腹。燕王一听,顿时大惊。
而早前,我在燕京伤势早愈,实在闲来无事,听说我军已杀入大金国境,便向燕王请命。燕王也是答应。待我来到时,燕王便急与我商议,教我速随他前往大金。后来,等我等入了大金国境时,赤凶来报,说讹里朵的奸计已然得逞。那时,燕王便当机立断,只带数十人前往各个部落说服。我当时却也害怕燕王有个万一,但诸位也知燕王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谁也劝不得。哪知,后来燕王果然很快就把各个部落番人安抚,便派我连夜引兵赶来接应了。”
杨再兴把来龙去脉一说,众人无不深吸了一口大气,各个眼神皆是赫赫发光,对邓云都是敬佩极了。
数日后,邓云派人送来了数百坛美酒,人却回去了晋阳城。徐庆明白,自己的大哥是不想抢自己还有一众将士的风头,故而才不出现。
徐庆感动之余,遂在城内大摆宴席,犒劳三军,麾下一众有功将士皆得封赏。众将大喜,那一夜无不喝得大醉。
与此同时,在晋阳城内,邓云却在城郭之外,接见一队数十人的骑兵。为首一将,虎目生威,却暗有几分凶戾之光,长得虎背熊腰,足有一丈之高。此人竟是韩世忠之子,韩彦直也!
“韩彦直在此,谢过燕王救命之恩。吾父常言,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儿不才,愿在燕王麾下效命,以报燕王之恩!”韩彦直下了马后,遂是单膝跪下,慨然而道。在他背后的数十骑兵,也纷纷跪下齐声喝道。
“韩大哥他一生忠义,没想到却落得如此下场。彦直,本王与你父虽处不同阵营,但却是生死之交。本王定会视你如同已出。”邓云长叹一声,眼神里的悲怆之色,毫无虚假。
原来当年韩世忠遭秦桧伏杀,虽成功逃出汴京,但也深受重伤。秦桧更是派兵一路追杀。就在韩世忠等人山穷水尽之时,羌葵率一众赤凶死士及时赶到相救。当时,韩世忠已重病在身,高烧不退,昏死过去。羌葵救了韩世忠等人,遂带着众人到河东附近的一处村庄安置。那村庄极为隐秘,乃是忠义军的据点之一。梁兴后来得知,连忙禀报邓云。当时,邓云正在太原作战,听说韩世忠病危,虽恨不得立即前往河东看望,却又分身乏术,遂命梁兴请上他的岳父黄天庭前往医治。
那时,韩世忠一直重病不醒。韩彦直虽知羌葵等人是燕国之人,但为了韩世忠能够及时医治,却也不离开。何况,韩彦直更爱上了那个在危急之际救了自己和他父亲的那个面带鬼煞面具,却是白衣飘飘的女子,也就是羌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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