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骆凤翔也知道夏青的身后有不少追求者,可在他看来,对方与夏青根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他们绝对不可能娶夏青,不然也不会拖到这么久还没有人上门求亲。
在他看来,夏青的身份很尴尬,对外来说,她是一个从乡下抱回来的孩子,这样的一个女子,很多世家子弟是不会娶进门的,就算有人愿意娶她,也不过是娶回去做个侧室,依照他对夏青的了解,夏青是绝对不会与人做妾的。夏青今年已经十五了,在她这个年纪,很多姑娘都已经成了亲,可到现在夏青却连亲事都没订下,骆凤翔猜想,可见这种尴尬的身份在里面也起了不少作用。
谁都会为自己打算,在骆凤翔看来,只要能说服夏青放开手里的那几棵大树,让她知道她想要依靠的男人根本就是靠不住的,到那时,夏青为自己计,一定会跟自己回周国。
“玉容,你仔细想一想,以你现在的身份,是不可能嫁个好人家,我知道明郡王和胥家的公子都很喜欢你,可你有没有想过凭他们的身份地位,是不可能娶你做妻子的,最多也不过是娶你做妾,难道你真的甘心去给他们做侧室?”
骆凤翔见夏青不语,赶紧又道,“其实我可以帮你,只要你肯跟我回周国,我保证你可以有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只要你肯帮我们骆家度过这个难关,到时候你再以骆家嫡女的身份回到夏家,到那时,你想嫁给谁就嫁给谁,这样有什么不好?”
夏青听了一笑,默默地端起眼前的杯子。
骆凤翔见夏青不语,开口试探道,“难道你不想再回夏家?这样更好,就算你不想再回到夏家,我也可以替你在骆家安排好一切,你放心,此次会骆家,我们一定会以骆家嫡女的身份向外人介绍你,到时候你就可以顶着嫡女的身份出嫁,就算你喜欢上哪个王孙公子也未尝不可!”
夏青听骆凤翔这样说,讽刺地一笑,“骆公子说完了吗?如果这些就是骆公子想说的话,那就请恕玉容先告辞了。”
夏青说完不等对方反应站起身,站起身朝外走去。
骆凤翔一愣,在夏青身后大喊,“难道我说的这些你真的不在乎?”他自问开出的条件已经很诱人了,要知道一个侯门嫡女的身份,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
“玉容,你可要仔细地想清楚,留在这里对你有什么好处?”
夏青的脚下不停,很快就转下楼梯。骆凤翔这下有些心急了,她本以为夏青是故意拿乔想在自己面前多那一些好处,可没想到夏青这是真的要走,骆凤翔赶紧追出来,就见夏青身边的晴晌已经挑开帘子候夏青上轿,骆凤翔急了,在后边喊道,“玉容,只要你肯跟我回周国,我保证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
骆凤翔的话一落,就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一声冷哼,骆凤翔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不想他才一转身,就看见半空中一道鞭影朝自己袭来,夹杂着疾劲地风声快速朝自己迎面而来,骆凤翔大吃一惊,下意识的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已经到了脸旁的鞭子,可没想到这鞭身居然比普通的鞭子要长,而且尾端的一截居然还缀着一个指来长的缨络,骆凤翔虽抓住了鞭身,可缀在尾部的缨络却一个回旋,正好打在骆凤翔的耳后,他只觉得耳后一阵剧痛,脖颈间已经被悬在缨络上的玉片划了一道口子。
骆凤翔抬眼看去,就见眼前的高头大马上端坐着一个英挺俊朗的男子,那人身上穿了一件炫黑的长衫,脚上蹬着一双镶嵌着玉片的马靴,此刻正满脸怒气的望着自己,骆凤翔的眼光在对方的腰际闪过,微微地眯起眼,那条玉带上镶嵌着一颗鸽子卵般大小的明珠,上边还刻有皇家印记,若是他没猜错的话,此人应该是明郡王。
夏青扶着小梅的手正要上轿,听到身后的响动回过头来,就见明郡王坐在马上,而他手中的鞭子的一端则被骆凤翔抓在手中,一丝血迹自骆凤翔的耳后蔓延而下,浸透那身薄薄的长衫在领口见留下一道很明显的印子。
夏青皱眉,抬眼望向明郡王,就见张昭也在马上望着自己,其实刚刚自己从酒楼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明郡王在一旁了,只是夏青对明郡王的印象一向不是很好,所以故意当做没看见他,直接走开,没想到骆凤翔倒霉从后边追出来,也不知他怎地得罪了明郡王,居然一照面就被他赏了一鞭子。
“闹市伤人,想不到明郡王的威风依旧不减啊!”夏青在一旁嘲讽道。
张昭经常在闹市策马飞奔,多年来不知有多少商户受到连累而敢怒不敢言,到后来张昭接二连三的打夏青的主意得罪了胥尽欢,胥尽欢就很小人的曾委婉的向太后表示过,想明郡王这种行为,很容易会积怒成怨,到了一定的程度会酿成大祸的。
太后疼爱明郡王,素来对这些小事不上心,在他看来不过的打翻几个摊子罢了,最多赔点儿银子也就罢了,明郡王要不是赔不起,可说这话的是胥尽欢,太后就不得不重视了,明郡王是她的儿子,这皇帝也是自己的儿子,胥家向来不管这些俗事,也不知这是怎么了?
不过太后还是走了一道程序,把明郡王宣召进宫,好好的安抚了一番,嘱咐对方以后一定要注意,切莫不可激起民愤。
明郡王憋了一肚子的气,可也知道这里面的胥尽欢搞的鬼,本想直接找上对方,却在这当口被他发现柳如眉怀孕的事,接下来一连发生了几件大事,倒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等到他知道夏青就算夏玉容后,明郡王虽然明知道胥尽欢与夏青之间的关系,可还是打算从胥尽欢手中撬走夏青,当天在珠宝行遇见他们后,明郡王一回府,马上就让管家备齐了礼物,打算第二天就来夏家提亲,可没想到东西搁在自己的府中不过才一夜,到了第二天出发的时候,担子上肩才发现不对,里面的聘礼居然清一色的被人换成了石头和稻草。
明郡王气的半死,第一个想到很可能是胥尽欢做的手脚,一个人气冲冲的来到马厩,却发现自己的爱马居然摊在马棚里站不起来,屁股上还黏糊糊的沾着许多污秽。
张昭的气还没消,居然被皇帝召进宫,对方一开口居然是问他要手里的那块玉璧,那可是张昭偶然间从一个游方的道士手中花高价买下来的,他自然不肯给,可皇帝居然肯出双倍的价钱买下来,这张昭就有些好奇了,其实那块玉的质地并不是很好,可奇就奇在它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有些夸张,而且皇帝一直都知道这玉在他手上,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讨要?
不问不要紧,一问张昭险些气死自己,原来真正想要这玉的人是胥尽欢,听说胥尽欢打算用它来替夏青雕刻一座完整的梳妆台做聘礼,张昭立马就回绝了。
皇帝也不是吃素的,光是看张昭的神色就知道为什么了,硬是拉着张昭的手从他小时候穿着开裆裤一直絮絮叨叨的说到如今的封王拜爵,张昭总算听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归根结底一句话,那就是夏家的八小姐胥尽欢已经看上了,叫张昭不要再跟着纠缠不清了。
张昭这才想明白,胥尽欢的目的根本不是那块玉,而是想借皇帝的手让自己知难而退。
接下来的几天,皇帝担心张昭会去找胥尽欢的麻烦,当然以胥家的神秘,就算张昭想找也可能找不到,可夏家就不好说了,为了避免这一切的发生,皇帝还专门指派张昭亲自护送太后去护国寺祈福,并且嘱咐太后一定要看好张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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