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骆凤翔快步走过去,顾不得什么殿前失仪,一把把骆凤仙横托起来。他心思通透,很快就想通了整个事情的关键,只是不明白凤仙冒险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皇上!”骆凤翔抱着骆凤仙跪倒,“凤仙腿上本就有伤,想必是经过刚刚一舞,现在伤口裂开了,还请皇上恩准,准许凤仙先去一旁把伤口处理好。”
皇帝就是一愣,这骆凤仙既然身上有伤,刚刚跳舞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而且既然有伤,就不该当众跳舞,她却故意隐瞒不说,到如今伤口裂开了,是想博取同情吗?还是……
居高位者,看事往往会朝坏的一方面想,骆凤仙这样做,皇帝便觉得,她这分明是要陷自己与不义之地,人家身上有伤,自己却偏偏要她带伤表演,岂不是冷酷无情。
皇帝这样想着,越发看骆凤仙不顺眼,挥了挥手示意骆凤翔赶紧把她抱下去,随后对随伺在身边的太监大总管道,“去!着个太医去看一看!”
这看字又有着讲究,一方面是去看看骆凤仙腿上的伤,另一方面也是让他注意一下,这伤痕是不是指甲抓上去的。
骆承安在一旁听的冷汗直冒,暗想今日怕是把皇帝得罪了,这凤仙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启禀皇上,……什么人?”这时候,骆凤举已经按照皇帝的吩咐,对骆凤麟杖刑完毕,回身禀报,却猛然发现在皇帝身后不远处,有个身影鬼鬼祟祟的躲在哪儿。
立刻有侍卫顺着骆凤举手指的方向冲过去,对方一时措手不及,被压在地上,反剪着双手押到皇帝跟前。
“放开我,我什么也没做过。”那人在地上挣扎着要抬起头,却被侍卫死死地压着。
“皇上!此人刚刚一直在御驾之后鬼鬼祟祟意图不轨。”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想……”那人挣扎着转过头,看着夏青的方向,喊道,“玉容,我只是想来见一见你,并没有什么恶意企图,你救救我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齐齐地转头看着夏青。
夏青冷笑,终于露面了吗?早在进入围猎场,夏青就始终感到暗处有一道视线悄悄地盯着自己,期初她以为对方是夏冬盈,可是观察了许久,却发现不单单是一个夏冬盈那么简单。@^^$
夏冬盈已经被自己送去闵泽的面前,如今却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想也知道,这里面一定还有夏铳的主意,夏冬盈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夏铳也必然在此,只是……夏青却没想到,居然连闵泽都来了,而对方的目的居然不是夏冬盈而是自己。
“怎么?骆小姐认识此人?”皇帝坐在上首问道。
夏青快步走到人前,对着皇帝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回皇上的话,玉容在大兆的时候曾经见过此人,却并不熟识。”
闵泽一听猛地转头看过来,声泪俱下道,“玉容,你怎会如此无情,我对你一片痴心,不远万里的追来周国,只是想要好好地再看一看你,并没有打算阻止你去追求你想要的荣华富贵,不想无意间惊动了圣驾,你不愿帮我说情也就罢了,居然半点夫妻情分都不顾,你的良心当真过得去吗?”
这句话一出口,立马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皇帝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他刚刚还想着把夏青指给胥尽欢,现在居然就闹出这桩事情,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骆承安也十分吃惊,他自然知道夏青并未成亲,眼前的一切,不过是这个人蓄意污蔑,可这种事情,众人往往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个处理不好,那夏青这步棋就算是毁了。
想的这儿,骆承安上前一步,对着闵泽就是一巴掌,“满口胡言!玉容如今尚且待字闺中,你这狂徒,定是垂涎玉容美色求而不得,故伺机生事,败坏我家玉容名声。你以为众人都是傻子吗,单凭你三言两语就能混淆视听。”骆承安说完,指着闵泽对侍卫道,“还不与我把这个败坏他人名节的狂徒拖下去乱棍打死。”
“我跟玉容的的确确是夫妻,我有信物为证。”
闵泽见事不好,高声喝道。
骆承安脸色铁青,“还不赶紧堵上嘴巴拉下去。”
“国公大人这样处置,岂不太过武断了些。”这时候,就听的一旁有人开口道。
骆承安转头,见说话的人正是许文的父亲许陌。
许陌早就对许文迷恋骆凤仙的事情有些看不过眼,可是碍于自己的夫人百般痴缠,再加上许文又是一片痴心,自己也就只好厚着老脸向骆承安说和,没想到骆承安居然无视自己,这就让许陌受不住了。
想他这些年来在朝堂上混的顺风顺水,哪个见了他不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许大人,偏偏骆承安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也不过是庇护于祖上的光阴,继承了个国公爷的爵位,有什么了不起的。
骆承安不允,许陌便偏要把骆凤仙娶进门,故而此后在朝堂上,许陌总是找骆承安的麻烦,甚至自己门下的门生也多与骆家不和,经常在朝堂上参骆家的人一本。
真真的做到了亲家不成就成仇家。
“既然国公大人断定此人是诬陷,又何不趁机当众替小姐洗清污名,也好还小姐一个清白。”许陌这一说,众人纷纷都觉得有理,本来就事有蹊跷,莫名其妙的跑出这么一个人来,若是就任此事这么不清不楚的过去,反倒对夏青不利。
“许大人说的没错!”夏青在一旁接口道。
夏青缓缓地来到骆承安跟前,福了福,“伯父,事已至此,若是不能在这里把话说清楚,反倒对玉容不好,既然事情是由玉容引起的,那就由玉容来给大家一个答案。”
说完夏青转身来到闵泽跟前,闵泽被反剪着双手,抬头望着夏青,“玉容!玉容……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的,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夏青冷哼一声,“闵公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与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到这儿,夏青转头高声对众人道,“各位!此人根本就不像他说的那样是玉容的夫婿,他的真实身份,是玉容的姐夫。”
这话一处,众人一下子又坠入了更深的迷雾。
夏青看着闵泽缓缓道:“就是这个人,当初在大兆的时候用卑劣的手段强娶了我的姐姐,还害的她未婚先孕,继而他又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强迫我那可怜的姐姐帮他设计我,我姐姐善良,誓死不从,他……他居然残忍的把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打掉,还毁了姐姐的容貌。”此话一出,顿时激起众人的同情。
夏青的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把闵泽气的面色通红,“玉容,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若是在狡辩,休怪我不顾念夫妻情分,把你的丑事说出来。”
“哈!笑话。”夏青居高临下的望着闵泽,“真正做了丑事的人都不怕丑,反倒在这里道貌岸然的颠倒黑白,我玉容行的正坐得端,自问所做的一切对得起良心,我又怕什么?反倒是闵公子你,你今日所做的的一切,又对得起你自己吗?”
“诸位!”夏青转身对众人道,“此人叫闵泽,是大兆有名的江南世家闵家的独子,只可惜品行素来不端,诸位若是不信,可遣人去他故里稍加打探便可知分晓。”
许陌哼了一声,“若此人当真如小姐所形容的那么不堪,你们又怎会把你姐姐许配与他。”
“许大人!”夏青福了福,“古来女子都是提倡三从四德,嫁鸡随鸡,这闵泽先是在外结交了玉容的二哥,也是由玉容的二哥带到夏家,可没想到他却见色忘义,毫不顾忌与二哥的兄弟情分,使卑劣的手段强取了家姐的清白,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夏家又怎么能把家姐许配给其他人,只好信了他嘴里那套对家姐一见倾心的混话,订下了亲事,可不曾想他却不满足,待玉容初回夏家,他居然又把主意打到玉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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