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能有一年多,王小二果真没有犯错,就算村里丢了一只鸡或者丢了一只鸭,也只会想到是那些鸡鸭自己走到山林中被野兽吃掉了。王小二的爹看到自己儿子一年多没犯错,而且年龄也大了,便张罗着给他做一门亲。这王小二是一个光棍汉子,当然对于亲事极为热衷。”
“那年冬天,一顶花轿便进了王小二家的门。王小二成亲后,变得老实了许多,跟着他爹上山学打猎去了,不过,这段时间并不太长,随着王小二儿子的出世,小两口欣喜的同时,却发现媳妇没有奶水,奶不了孩子,这同村又没有带孩子的奶妈,只能靠猎物换点羊奶了,日子过得也相当紧巴。赶巧的是这年冬天,大雪封山,虽说大雪兆丰年,但那时候对于农家、对于猎户来说,大雪,便意味着没有食物,没有收入。几个成年人倒是没啥,可苦了这个嗷嗷待哺的小娃娃啊。”
“王小二他爹急的头发都白了大半,可急又有啥用。在大雪停了的那一天,王小二不见了,什么话也没留就走了,王小二的爹骂了王小二整整一天,媳妇也是哭的不成样子,王小二走了,可日子还得过。就这样,这公公和媳妇在家艰难度日,为了不让娃娃饿肚子,大冷的冬天,他们两个才吃一顿饭。”
“时间,就这么过了半个月,那雪啊,也不知道咋的了,停了又下,下了又停,哩哩啦啦地一两个月,每次上山打猎公公都是空手而归,娃娃也饿的哇哇直哭。这日子啊,似乎就没法过下去了。”
“可谁知道,就在这一家子最艰难的时候,那王小二又回来了,不过他这次回来,却带着许多东西,有乳粉,有罐头,还有各种各样的衣服。一开始公公还在怀疑王小二这些东西哪来的,王小二只是说自己找外面的朋友借的,到时候会还,起初王小二的爹和媳妇不相信王小二的话,但是扛不住饿啊,慢慢的也就那么地了,靠着这些东西,这一家子算是熬过了这个寒冬!”
“来年开春的时候,娃娃也大了些,可以吃些粗粮了,这一家子,终于迎来了盼头。只是好景不长,在一天白天,几个穿着军服的士兵来到王小二的家,说是要抓捕王小二归案。那时候,只有王小二媳妇和娃娃在家,听到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不过王小二的媳妇闭口不说王小二在哪,那些士兵只好去问其他的村民,这样一来,全村人都知道,王小二在外面犯罪了,而且是偷东西杀人的大罪。”
“当天晚上,王小二和他爹回村的时候,就被那些埋伏的士兵给抓到了,然后给囚送到了城里,以杀人罪给枪毙了。从那一天开始,王小二头上就贯了一个名头,杀人犯王小二。”
“王小二死了,可日子也要过下去,王小二的媳妇因为是杀人犯的媳妇,所以一直改不了嫁。而王小二的儿子,也因为是王小二的儿子,一直在同龄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他们一家子,也渐渐被孤立出了村子。最后,王小二他爹含恨而终,王小二的媳妇也因为村民的辱骂和生活的艰辛跳井自杀了,只剩下她孤苦伶仃的儿子,背负杀人犯儿子这个骂名艰难的活了下去……”
“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小家伙,你说说,王小二有错,可他爹,他媳妇,他儿子有错吗?”韩香舍问我道。
杀人犯的儿子,就是杀人犯吗?就应该受到村民的不公平对待么?
我摇了摇头。
“那就成了,这孩子是血煞不错,可她害过人么,没有吧。仅仅因为她是那个啥子血煞,就让她这么死去么,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韩香舍继续说道。
听韩香舍这么一讲,我心里有些沉重,杀人犯虽然和血煞不等同,但同样是一个名头。
说实话,我不了解血煞,只知道它会让尸体变成僵尸,单单从这点便判定它为恶,好像有些不太近人情了。
而且,这血煞似乎从来没有害过人,小老头死后,它只是寄居一下而已,又不是它害死小老头的,将尸体变成僵尸,或许它也不想。
想到这,我豁然开朗,再看那婴儿时,却没了之前那般抵触,反而生起了许多同情。
“咿呀!”
那婴儿更虚弱了,仿佛一阵风,就可以讲它吹散。
“好吧,我决定帮你了。”
虽然我不知道救了这血煞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但这时候,我决定服从我内心的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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