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何有之地。
无黑白光暗,无上下前后。
只一栋奇特的殿宇矗立,定在此地的中央。极其玄妙,大似充塞宇宙,渺如芥子微尘。
殿宇中,一个个灯盏,如豆的盈盈灯火,近乎无穷,撑起了满殿的光辉。
不时就有一处灯火黯灭。
一个布袍老者伛偻着身子,在殿内各处徘徊,他手持一根有玄奥起伏扭曲的古铜色细枝,每当有灯盏火灭,他就将其尖端探入灯盏上方的虚空里。
没有灯芯,没有灯油,一缕微光在细枝前端凭空而生,细枝撤走,老者离去。
那缕微光却越来越亮,自发孕育光辉,仿佛一颗小小的太阳。再一次发光发热,璀璨辉煌。
他的身侧,跟着一个少女。朴实恭谨,沉默不言,亦步亦趋。
他是点灯人,她是见习者。
灯灭世界灭,光生世界生。
每一颗“太阳”都会尽己所能的燃烧,绝不想熄灭,可殿宇中灯盏太多,近乎无穷,对点灯的他而言,随时都有熄灭,没有一刻得闲。
无休无止,永无止期。
对那些无知者来说,他是创世者,可对他来说,这就是没有尽头的囚禁,永无解脱。
在此地,时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因素,可跟着点灯人一路走来,少女清晰的感觉到心灵逐渐麻木沉寂的轨迹。
她终于忍不住道:“一界永恒,便有一盏灯现。可既已永恒,怎还如此脆弱?”
许是久未开口,良久,伛偻老者才沙哑着嗓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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