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声响渐渐平息,黎晚泩阖着眼,明知明日一早就要启程了,听着窗户外的风嚣声靠坐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最近几日的事情扰得她心绪不宁,总觉得事事不顺,而自己的心意摇摆不定,时间久了忽得发现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申目谌的性子与以往并不相同,如今在他身上已经很难再看到以前那样干净坦率的少年模样,他现在身为一国国君冷酷凶狠是难免的,他不再任性,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按章做事,以前的申目谌莽撞任性都为了黎晚泩,而现在的他却没有再给过她特权…
探出头,透过缝隙看了看窗外的月亮,今夜月色正好,只有薄薄的一层淡云挡着,忽隐忽现的惹人心喜。晚泩心想着既然睡不着便出去耍耍匕首消磨一下。
她穿着吊带长裙,裙子垂下直直的裹到了脚踝,她抓起一件薄衣套在身上,取下墙壁上的匕首就朝门外走。
今夜的月光很亮很明,黎晚泩没有想到的是空气与清晨的不分上下十分清新。
她在庭院中央舞弄着,时而可以听见枯叶被风吹动而发出的沙沙作响的声音,这一刻携着轻风听着自然,一切痛苦失落抛之脑后,也只有这一刻才可以让她感受前所未有的自由。
忽然,一架纸飞机顺着风撞到了黎晚泩的后脑勺,晚泩停下动作将其捡起。
四处环顾了一番并未见到任何人影,展开纸飞机一看,上面写着一行用小楷写的字:
‘安薇儿在我手里,若救她,独自来后花园的莲花池边’
当黎晚泩看到这行字迹心里大概就有了些底却还是有些捉摸不透,这上头的字哪里见过,可记忆没有那么清晰。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她只知道若是自己独自前去定有危险,可心系安薇儿的安危,黎晚泩想都没有想,将匕首固定在衣裳内侧,就丢下纸飞机朝荷花池跑去。
夜晚的池水看起来显得深,乌压压地一潭池水灌在那坑里,看不到多深也映不出月光的倒影,看着池水的人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被压住,半天喘不过一口气来,而黎晚泩就站在这谭的边缘,脚后跟离它只有半尺不到的距离,她就这样站着,在湖边等了许久许久。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它没有半分的迟疑,顺着晚风迎着晚露流顺出去了。
今天夜里没有风,黎晚泩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双腿僵硬发麻。
“哈哈哈哈,我和别人打赌你会不会来,没想到~你还真来了~哈哈哈哈”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黎晚泩转过身果真见到了楚轻烟这个女人,“楚轻烟你如此胆大就不怕陛下知道此事吗?”她看着楚轻烟妆容浑浊,头发散在一边,其模样十分疯癫放纵。
她的样子不大对劲……
“轻烟?楚轻烟?”黎晚泩试探着她,小步子朝前挪,慢慢朝她靠近着,“薇儿呢?你把我的侍女弄到哪儿去了??”
楚轻烟痴痴地一笑,“什么薇儿啊,我不认识什么薇儿~嘻嘻嘻”楚轻烟双手交集在一块儿,仔细看看,其中一只手里还紧紧攥着几个麦芽糖做的粽子糖粒。
黎晚泩被她的模样给吓坏了,站在原地愣是不敢再上前一步。
楚轻烟歪着脑袋流着口水,嘴里还是不是地嚼上一下,晚泩细细地看上两眼她那样子应该是在吃手里的糖果。
“奇怪了……”黎晚泩怎么想也想不通,慢慢上前朝她靠近试探性地叫了声,“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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