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极少开门宴客的元安亲王府,今日却是中门大开,数辆华贵的马车,先后驶入府内。
乔暮阳今日这宴席可算得上是大办,来客除了宝臻王府两位有诰命的王夫与乔侧君,乔暮阳还请了三皇女的正君吴氏与两位侧君,辅国侯顾楷的正夫佟氏,镇国侯杜士彬的正夫王氏及朝中其他几位大臣的家眷。
待客食谱,用的皆是金海国贵族宴客的食谱,另辅以大锦朝的食物。宴会中的管弦丝竹,歌舞唱曲,一应是金海国的艺人所献。
众位贵夫贵子,虽不是特别吃得惯,可胜在新奇,宴会其乐融融,算得上热闹。
乔暮阳借着喝安胎药的功夫,暂时退出了宴会厅。
秦一凡以同样的理由,退了出去,紧随乔暮阳而去。
“十妹夫。”
乔暮阳听到秦一凡的声音,停下步子,微笑着回头,等着秦一凡赶上来,“九皇姐夫,怎么也出来了?”
“我也该用安胎药了,想寻个安静的地方坐坐,十妹夫可否陪我一同去坐坐。”
乔暮阳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把人带到了宴客厅外不远处的一处凉亭下,回身吩咐可欣,让人把安胎药送来此处。
秦一凡的安胎药是自家府中按着时间炖好了,送入元安王府的,是以,他也回头,命令侍从去接了安胎药,送到这边来。
秦一凡顺着乔暮阳的视线,清楚的看到了人头攒动的宴客厅,几位小贵客,还在跑来跑去的嬉闹,心想着,这个十王君倒是谨慎,挑的地方虽然离了喧闹,却可以令人一眼看得一清二楚。他们九王府与十王府如今明里暗里的较量,朝中的有心人都明白,这十王君挑这个地方,看来是在避嫌啊。不过,他再小心谨慎又如何?这害人的招数,又不是非得动手动脚。
秦一凡的肚子虽然还不太显,但是他还是小心的撑着腰,坐到了乔暮阳身旁,状似随意的拨了拨腰间挂着银丝镂空香珠。
乔暮阳鼻子微微一动,收回远眺的视线,落在秦一凡腰侧,“九皇姐夫这香珠看着真别致,香味也极特别,不过咱们怀着身孕的人,这种带香之物,九皇姐夫还是少用的好。”
“十妹夫放心便是,这香珠乃是安孕香凝练所制,是我前些日子出宫之时,父后送我安胎所用。”
乔暮阳讶异地惊叹,“原来是父后所赐的安胎之物,那真是我多嘴了。”
秦一凡笑着从侍从手里接过一个小巧锦盒,打了开来,露出一颗与他腰间的银丝镂空香珠一模一样的香珠,“这香珠是一对的,我特意拿了另一个来送给十妹夫,只当是饯别礼了,十妹夫别嫌弃我借花献佛就好了。”
“这怎么好……”
乔暮阳刚一开口,秦一凡又把话头接了过去,“父后最看重的就是你我肚子里的孩子,若知道我把这个送你了,必然高兴的,你就收下吧,来,我给你戴上。”他说着,径直从盒中取下珠子,亲手给乔暮阳戴了上去。
乔暮阳不能推脱,便顺势接下了。
就在此时,两人的安胎药先后送到。
“这药怎么洒了些出来?”乔暮阳看着托盘上些许药渍,不悦的皱皱眉。
“主子恕罪。”可欣与那送药的侍从一同跪了下来,“奴过来的时候,九王府乔侧君与小郡主在玩耍,那抱着小郡主的侍人与咱们撞了下,药盅差点倒了,倒是乔侧君伸手扶了下。”
“这般不小心,幸好没伤着贵客。”乔暮阳怒斥了声,便端起可卿倒好的药碗,把安胎药给喝了下去。他喝药的时候,衣襟上不小心沾上了药汁,便先告了罪,暂离片刻,回屋换衣袍去了。
“快给我倒杯茶过来。”乔暮阳一进屋,便急忙吩咐道。
可卿急忙倒了杯茶递上来。
乔暮阳接过茶杯,就往刚刚换下来,沾了药渍的衣襟上倒去。
可欣、可卿心知有异,紧紧盯着那衣袍,当见到那衣襟发黑的时候,两个人面色一紧,“主子,这安胎药有问题。”他们府里煎出来的安胎药,怎么会?“去喊大夫……”
“不用。”乔暮阳无奈的轻轻叹了一声,“倒杯清水来,我有解药。”他从枕边,摸出一个黑瓶白塞的瓷瓶,倒出其中唯一的一颗药丸,就着水吞了下去。“是乔暮轩下的手。”这无形草毒汁可就在乔暮轩手里。他就知道,乔暮轩除了想害秦一凡,还想一并除了他。
乔暮阳服了解毒丸,便躺到了卧榻上,撑着脑袋懒懒的问道,“你们可懂些药理?”
“略懂些。”可欣、可卿异口同声道,可欣又补充道,“我们身为死士,多多少少要懂些自救之道,一般毒物还是有所了解的。”
“恩,那你们看看那个香珠有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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